“您带了那么多匹,太子妃一向大方,肯定愿意赏一匹给我的,太子殿下,明宽实在是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东西哄言儿开心,只得求到您这里来了。”
那是一匹十分稀有的妆花绒缎,摸起来柔滑轻盈,在一天不同的时刻泛着不同的光彩,随着人走动还会有盈盈彩波,裁成衣裳穿在身上必定是夺目至极。
赵明宽得了那妆花绒缎回头就送给了赵令言,正好是一家子在一起吃饭,赵明宽是偷偷送的,旁人都没有在意,倒是赵令语跟王氏瞧着了。
王氏小声地咳了一声:“三妹妹你瞧,你二哥就是惯言儿,唉,自小他俩就好,眼里都没旁人了。这妆花绒缎富贵华丽,只怕是宫里都找不到几个妃子能穿得着这样的衣裳。”
赵令语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有想到赵明宽如此宠爱赵令言。
其实,这几日赵令语也在寻中意的布料做一件舞衣,她得了陈家二小姐陈近秋的邀请,过几日要去陈府做客,陈近秋说了,听闻她舞技了得,希望见识一番,另外还提到七皇子当日也会到陈府。
赵令语很是激动,也很注重这个机会,总想着要穿上最漂亮的舞衣,可她在自己屋子里翻了好久,总觉得那些布料都不够华丽。
如今远远地瞧着赵令言手里的妆花绒缎,她起了别心。
王氏低头去喂儿子吃点心,心中想的却是家中的境况,眼看赵夫人对赵令语越发地好,只要赵夫人在公中动些手脚,将来家里财产不知道多少要变成赵令语的嫁妆,她这个做儿媳的接手掌家大权时,还能剩多少银子?
她怎么能看着赵夫人流水似地往赵令语屋里送东西,两个姑子越是闹腾,她才越能得利。
赵令语按捺住脾气,用完饭就扶着赵夫人回去,犹豫再三,才委委屈屈地说:“娘,原本女儿这样是不合适的,可二哥哥只偏心大姐姐,如今女儿才是最需要那匹布料的,不知道大姐姐肯不肯先借给我用,往后我得了好布料再还给她……”
赵夫人也觉得赵明宽实在不靠谱,便要人去问赵明宽要同样的东西给赵令语,可赵明宽哪里拿得出来?
更何况,他拿的出来也不想给赵令语呀!
赵夫人皱眉,让丫鬟翻了一匹成色还算可以的蜀锦去老太太的屋子里向赵令言换那匹妆花绒缎。
“大小姐,夫人说了,您是大姐姐,让着妹妹自然是应该的,夫人这里有一匹上好的蜀锦给您,您把那匹妆花绒缎让给三小姐,可好?”
令言还未说什么,赵老太太忽然一拍桌子:“好糊涂的妇人!什么叫让?叫她来见我!”
赵夫人因此被训斥一顿,老太太指着她痛骂:“你怎的不把你主母的位置让给玲姨娘?怎的不把掌家之权让给你媳妇儿?我瞧着你是越来越糊涂了!若是再糊涂下去,老爷怎么还能放心把家交给你?”
赵夫人憋着一股气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足足被老太太骂了半个时辰。
缎子没要到,赵夫人还差点丢了掌家之权,连带着赵令语也被老太太的丫鬟过去训斥了一番,要她把《女德》抄上一遍好好反省,省的日后嫁了人眼皮子浅薄丢了侯府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