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和在旁边瞥了令言好几眼,心里自然不服气,但也不好说什么,她夹了一筷子素菜饺子,味道倒是真的好。
吃了早饭,两个姑娘一前一后去了学馆,于嬷嬷悄悄地同老太太说道:“今儿早上看门的小厮来回过,说瞧见大小姐跟表少爷在门口说了会子话,表少爷似乎给了大小姐一支珠钗,两人看起来关系十分要好。”
老太太顿时眉头皱起:“可瞧得清楚了?”
于嬷嬷:“老太太,大小姐待表少爷好,这是实打实的,先前咱们总觉得是大小姐心善,可现在一想,京城里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儿,千里迢迢来京中考学的小子,喜欢上了富家的小姐,小姐心性单纯便被骗了去……”
老太太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言儿的亲事须得提前定下了。”
越是靠近年根,侯府就越是忙碌,如今王氏掌家,虽手里没有外头铺子的实权,但家里一应事务却都是她来安排。
王氏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在公事上却很好,她把里外都打点得很妥当,甚至把受了冷落的婆母赵夫人都伺候得很妥当,唯有三小姐赵令语,对王氏十分不满。
近来皇上赏了不少过冬的物件,也有各处大小官员的赠礼以及各个铺子里的管事儿的送来的东西,加在一起林林总总也很是丰盛。
这些东西自然都不会是差的,无论是吃食物件,都算是比较稀奇的,王氏做主往各个院子里分,赵令语生怕王氏计较自己先前克扣她份例的事情,特意细细对比了一番,这才发现王氏着人送来的东西比赵令言跟赵令和院子里的都差。
尤其是赵家在云南的一位亲戚托人送来的几匹绸缎,赵令语分到了颜色最不好看的那一块。
她着人制成了衣裳,特意在赵侯爷见客的时候装作不经意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赵令语赶紧慌乱地请安道歉,行礼时袖子上的补丁赫然露了出来。
赵侯爷和来客都看得一清二楚,赵侯爷皱眉:“你这是穿的什么衣裳?快要过年了,家里很穷吗?怎么穿的衣裳还带着补丁?”
赵令语委屈地说道:“爹爹,这是大嫂嫂送来的料子,女儿拿到时料子便是破的……”
幸好来客是赵侯爷的熟人,也知道赵家的事儿,便劝道:“侯爷,三姑娘可怜,你也吩咐下去多疼惜着她些。终究是亲生骨肉。”
赵侯爷叹口气,但他一向不喜欢插手后院之事,便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了些银子给了赵令语。
“若你嫂嫂有些不周到之处,你自己看着添置,莫要委屈了自己。”
赵令语借机跟赵侯爷越发亲近,时时上前孝敬。
她心里非常清楚,如今赵夫人不得势,赵老太太不喜欢自己,将来能指望的只怕唯有赵侯爷了。
赵令语在侯爷耳旁敲打了几次,侯爷也恍然发觉家里的姑娘都到了年纪了,亲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可若论长幼次序,赵令言是要第一个定下来的。
侯爷去找了老太太,却也是巧,老太太同他想到一起去了。
“宫里传来的旨意,年前要我与你媳妇带三个丫头去拜见静妃娘娘,到时候陈夫人也会进宫,两下里一商议,静妃娘娘趁机赐婚下来,这么着言儿的亲事也就定下来了。”
赵侯爷凝眸思索了一番:“陈近知的确不错,虽然性子是傲娇了些,以后也应当能有所作为。只是祖母也要问问言儿的意思,咱们家开明,不能说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赵老太太想到陆吟朝,便轻轻摇头:“言儿内敛,有你这个当爹的,跟我这个当祖母的替她谋划,何愁她日后过得不好?我瞧着陈近知是个好孩子,若是嫁给了他,往后言儿的日子会很好。”
她不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少岁数,但是很希望在临走之前看着令言过上好日子的。
赵侯爷也点点头:“母亲,那儿子都听您的,明日您进宫带着她们,也替儿子向静妃娘娘问安。”
没几日,老太太就带着府上三个丫头进了宫,静妃娘娘近来很得皇上喜爱,因此才得了这样的恩裳,可以在年前见一见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