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站在那里:“既然是好东西,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看一眼?”
令望理亏,只能把手中的锦囊递出去,谁知道陆吟朝却坦然地收了起来,接着俯身逗了逗素素,这才起身走了。
令言与令望都觉得松了一大口气,令望手心里都是汗:“你家陆大人醋坛子估计又打翻了。”
令言忍不住笑:“不,是醋缸……”
陆吟朝出了屋子就把那锦囊拿出来看了看,面色恨死难看。
他一直没有把林修远放在眼里,但这一回是必须教训了。
林修远自从林老太太去世之后就颇为颓废,他因为愧对祖母,就在京城里留了下来,打算替祖母处理些未了的心愿。
这几日他收到消息,说是有人要出一株上好的莲瓣兰,要知道这世上最后一株莲瓣兰已经死了,哪里还有新的?
林修远第一时间想去验一验真假,若是真的,他定会不惜重金买下来。
带了些银子,林修远去了约定好的酒馆。
“我找一位姓石的公子。”林修远报了姓名,伙计很快带他上楼了。
等推开包房的门,林修远双脚立即停住了,屋内坐着位年轻男子,姿容清贵,闲雅自信,就那么坐在那里,却可以瞧得出他迫人的气势,仿佛会随时倾轧而来让人粉身碎骨。
他一直知道,陆吟朝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且这人不是好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心计深到没有任何人可以琢磨得到。
令言这么单纯的女子跟了他,会有好日子吗?
林修远自知陆吟朝是绝对不会有莲瓣兰的,便问道:“陆大人,今日特意引我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他跟他没有正面交锋过,但在心里不知道设想过多少次两人有一天站在对立面剑拔弩张的样子。
陆吟朝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那是新进贡的六安瓜片,不是什么名贵的茶,但喝起来却也很可口。
他淡淡地看林修远一眼,那是一种很不屑的眼神。
接着,陆吟朝把一只锦囊重重地扔到了林修远的脚跟前。
“说吧,你做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不知道言儿已经是他陆吟朝的妻子了么?
三番五次,还在妄想什么?
林修远见自己辛苦找到的烧兰被扔到地上,胸口止不住起伏:“我只是为了救她的命,你若是真心在意她,何必把可以救她的东西当做废物一样仍在地上。陆吟朝,你从未爱过她吧,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陆吟朝眯起眼睛:“所以呢?你认为你是最配得上她的?”
林修远惨笑一下:“我自知做得不够,所以才会错失了令言,可你就是最适合他的吗?哪一日若是皇上不喜欢你了,你就是跟恭亲王一样的下场!你手里死过多少人,令言知道吗?她知不知道,当初我姑奶奶的死,其实跟你也有关!”
陆吟朝抓住茶碗的手瞬间收紧:“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你可以做出一副清雅无害的样子,可是陆大人,陆尚书,你是位高权重的大臣,你的手中多的是比令言更重要的事情,你随时可以放弃她,我说的没有错吧?你配不上她,若是你一意孤行,终究会失去她。”
陆吟朝呵呵笑了:“枉你说了这半日,可她是我的妻子,为我诞下女儿,林修远,若是你还想要命,别再来打扰她。”
林修远心里极其不服气,也很看不起陆吟朝这样的人。
“好啊,你最好不要辜负了她,否则终有一日我会继续护着她的。陆吟朝,你是我见过最虚伪的人,令言若是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是绝对不会再对你存有半分爱意的。”
林修远转身就走,却被陆吟朝直接喊住了:“林修远,若是你在京城逗留的时间超过半日,我可以对你保证林府上下不会再有一个活口。”
屋子里安静了一下,林修远低头去把那锦囊捡起来,声音平淡:“但愿你对令言多几分真心,她值得任何人的爱意。”
林修远很快就走了,也没有在京城停留,他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在留下来。
陆吟朝回了陆府,瞧见令言在陪着素素玩儿,母女两个都是白白嫩嫩的,瞧着十分养眼。
奶娘在旁边说道:“哎呀,素素小姐跟大人的性子真是像,只喜欢对着夫人笑,见了其他人,看一眼都懒得看!”
陆吟朝心中柔软一片。
他承认,今日林修远的话让他很不舒服,他对令言的感情不是任何一个旁观者可以明白的。
陆吟朝去了书房,一个随从来了:“大人,计划大约要变了,周老狐狸把陈大人拉拢到一起了,若是此次咱们继续下去,只怕也要伤到了陈大人。”
他口中的陈大人,就是陈启中。
陆吟朝沉默片刻:“不用在意,继续行动。”
倒是那人有些犹豫了:“可陈大人是夫人的父亲,真的不用在意吗?”
若是陈启中出了什么事情,只怕夫人会很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