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糖很庆幸。
幸好这两小孩的交往都是私下里的。
在这个人蛇混杂,贫民窟一般的堂子里,人言可畏,什么样的人渣都有。
如果让这里的人知道她的shā • rén计划,不说把她送交巡捕房法办,敲诈或是威胁肯定也会有的。
死变态曾经说过,不要太高估人性。
人这个物什,永远都是欺软怕硬,为利生为利死,不是个玩意。
白糖虽不喜欢那阴魂不散的死变态,可她不得不承认,死变态的话没错。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一个人为了活下去,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白糖不想以一己之死证明人类的劣根性。
从白糖琢磨怎么杀死原主那个老不休的父亲时,这个少年就出现了。
白糖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灵感。
一个shā • rén脱身的灵感。
一个事后不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她是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不孝女的灵感。
就算是坏人,有时候也需要一点隐藏于好人之中的伪装。
慈善捐款或是资助困难户,这些都是坏人伪装自己的筹码。
死变态说,钱可以解决的问题,统统都不是问题。
那个妖孽一般的变态男人,那时候常在一夜风流后,给白糖讲“怎么成为一个合格坏人”的剧本。
白糖爱搭不理,奈何那男人往往兴致极好,总是一讲一夜,然后又一直缠着她直到凌晨。
直到天幕边的第一缕阳光落入人间,那死变态才会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嗜血野兽,从她的世界里悠然退出。
那个暗中掌控着整个世界的邪恶男人,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地狱之子。
总是于深夜来临,又于凌晨离去。
死变态从来不曾见过那个世界的阳光。
但他就像一只藏于阴暗处的野兽,总能出其不意地扑过来,将白糖吃得骨肉不剩,连灵魂都是残缺的。
白糖厌恶那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