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曾经的确亲手杀死了他——这个食人的恶魔,却依旧改变不了这一点。
就在白糖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时,沈镜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深深吸了一口气,埋首靠在她纤细的肩窝处,一动不动。
他的呼吸很轻,气息却很重,一点一点地将白糖用力包裹。
变态莫名发狂,又莫名收手,未免殃及池鱼,白糖自然也不敢动。
虽然不知道变态是怎么进入白家的势力范围,但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沈镜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很像他以前发病时的状态。
大概是受过什么刺激。
以前沈镜每次精神崩溃,歇斯底里地想要掐死她时,也跟现在一模一样。
对于死亡的恐惧,让白糖再不敢乱动。
沈镜却突然移动位置,自己躺在狭小的床铺上,却将白糖安置在自己胸前,这才抚着她的发丝,嗓音沙哑地问道:“做噩梦了?”
白糖想说,你就是我最大的噩梦。
然而,面对一个情绪随时可能崩溃的神经病,她最后还是压下了所有心思,忍着恐惧,脸颊贴在男人的身前,低低地嗯了一声。
“……睡吧。”沈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声细语吐出这两个字,然后再不肯开口。
但他的一只手紧紧压在白糖的腰上,另一只手则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以一种轻柔的姿势,沉默的安慰。
沈镜这个举动超出了白糖的承受范围。
她愣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以往沈镜对她总是又爱又恨。
沈镜这个人是一个矛盾的个体。
大概因为病入膏肓,又权势惊人,他的情绪总是大开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