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咸阳?”玛修第一个进入了这里,但看见这边的一边,她有些意外。这里充满的,是各种各样的雕塑,人们也都在做各种娱乐的事情。她颇为有些意外,这咸阳的外部还有些肃杀,可反而进入了这其中以后,有些轻松起来了。
福尔摩斯扫视了一圈现场的情况,随后他点了点头,“确实有居民,但这是……”
“在玩吗?”戈尔德鲁夫接上了他的话茬,眼前的这一幕颇为让人有些意外,完全不清楚这边的人究竟在做什么。
“有的在画画,有的在吟诗,有的在跳舞……”达芬奇酱也有些意外,这边是在搞艺术吗?那画风也太突然了吧?大概就相当于前一秒众人还在打生打死,下一刻就握手言和了,翻脸比翻书都快了啊。
莫德雷德更是不解,“明明战斗就隔着一道墙啊?他们怎么都这么悠闲?”
立香和咕哒沉默不语,也就在这个时候傀儡士兵出来了。但他们还没拿起武器,这些傀儡士兵已经开始引导这里的人民疏散撤离了。
“没有和我们战斗,反而是疏散市民撤离吗?”这或许也算是爱民如子?立香的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了,总之既然不用战斗,那么就先看下去再说吧。
但立刻就有民众喊道,“喂喂,别打扰我啊!我必须要完成这幅画,能让陛下感到悦目的画!”
“就是!必须用这首诗赞颂陛下的伟业!必须将愉快的诗调送到陛下的耳中!”
“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活着,离开了这里,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而秦良玉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大声对着这边的民众喊道,“请你们理解,每一位咸阳市民的性命都是陛下的宝物。所以不可以置于险境,请暂时忍耐一下吧,快离开这里!”
“我还没有画完呢……”“我还没有雕完呢……”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现场完全就是一片哀嚎,颇有些人间炼狱的感觉?
这些话语让众人瞠目结舌?这是什么事情,这又是何等难以理解的话语?生存的意义只有这些吗?难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吗?这和圈养的宠物又有什么区别,生命的意义被限定于这样的事情,这让从泛人类史来的他们感到不寒而栗。
“令人落泪吧?他们拥有的只是地下一席棺材般的床铺,却一直不辞辛劳的创作着比那壮丽百倍的纪念碑和壁画。”高扬斯卡娅的表情也很复杂,这样的人类甚至没有欲望,对于她来说,甚至来挑拨的价值都失去了。
福尔摩斯面色复杂,他只能说道,“这,该把他们称之为艺术家吗?”
“别开玩笑了!他们称颂的主题只有那一个而已!每个人都只是在赞颂始皇帝,这绝对不是什么艺术!”达芬奇酱是这么喊出来的,这在她的眼中可完全够不上艺术。虽然她的时代一样限制颇多,但至少也比这里要好一些啊。
不过高扬斯卡娅却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见,她只是淡然说道,“能让人愉悦的即为艺术,即为文化。但是应当享受这些的人,在这里就只有秦始皇而已。所以大家都为了皇帝,不断创作着皇帝喜欢的艺术。拥有这份才能的人们从各个国家被收集过来,在这阿房宫之下为了艺术奉献一生。”
“在这里,无论是梦见观众喝彩的莎士比亚,还是追求人生真理的安徒生。都是绝对不会出现的,这与我们泛人类史的文化差距太大,前提就是错的。”福尔摩斯也已经完全理解了,总之就是这边真的就只有这个样子了吧,一切都被限制了。思想的自由已经玩完了,大概就是脑死亡的水平吧。
高扬斯卡娅也是面带不悦的回答,“是的,始皇帝爱着人民,只不过是作为重要的玩赏动物。其他历史中人类的丑恶和傲慢,全部都由始皇帝独占了。剩下的只有缺乏气魄且毫无价值的宠物,这个都城,就像是个猫咖或者是猫塔一样的存在。这么说,你们理解了吧?”
她这么明晰的解释过后,就算是立香也无法维持住自己的表情了。只不过被头盔遮掩,别人都看不见而已。
不过高扬斯卡娅还是继续说道,“虽然说过很多次了,我也最讨厌人类。但是,我更不想看到人类变成家畜。人类应该是遵循欲望,傲慢而又任性的生物,像这样……”她伸出依旧还带着镣铐的双手,指向了这群依旧还在抵抗避难的人类,“像这样,毫无烦恼的讴歌着生命,只不过对我们兽类的亵渎。”
她是这么说的,但立香注意到了别的,他忍不住说道,“高扬斯卡娅,难不成……你真的是……”
听到立香的话,高扬斯卡娅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语,“别多问,藤丸立香。虽然以前我经常和你打打太极将你说的话全糊弄过去。但这个时候我还是想说的,遵循你的欲望往前冲就可以了。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哪怕在那条路的尽头,无边的黑暗在等待着你,但我想,走到那一刻的时候,你至少问心无愧,也绝不后悔。”
她说完这么一大段话,随后就闭口不言,全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连同眼神都变得平和起来,让人对她捉摸不透。立香透过她的眼镜看过去,那眼镜背后潜藏的,他自己完全看不懂。
而也就在这时候,莫德雷德拍了拍立香,指了指那边的秦良玉同时说道,“御主,在你们说话的时候,那家伙一直瞪着这边呢。”
现场的人民还在进行疏散,其实本应该更快的。但那些市民对于疏散这个事情显然都是极为抵触,所以速度也就慢了很多。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结束,正因为如此,秦良玉也一直瞪着迦勒底到现在,她不清楚他们是否会趁这个时候动手,所以必须小心。
“我们不主动出击的话,就会比较被动了,没关系吗?”陈宫小声的问了句,立香点了点头,示意他这不过是小事情。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虽然他有时候也并不全是做好事,但这个时候他还不至于桑心病狂到去攻击毫无还手之力的平民。
而等到市民完全疏散完毕以后,秦良玉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同时她脸上也带上了歉意,“我还以为你们趁避难时偷袭的。”
“的确,我们的行为是一种侵略,与这个国家的存在方式完全对立。但是,我们不是来屠杀的……即便,最终的结果依旧还是会那样。”福尔摩斯的脸上带上了不可抑制的悲伤,他本是个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的人。但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还是会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