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痛意,掌柜明显慌了,说话也变的哆嗦起来,“姑……姑娘,咱们无冤无仇,你有话直说便可,没……没必要见血吧?”
林念揪着他的衣服,匕首不移分毫,强行带他坐到圈椅上,掰开他的嘴喂下一粒药丸。
“想必那人应该也告诉过你,我是何人,今日不巧出门没带良药,皆是毒药,你说你是何等幸运?”
掌柜瞬间额头细汗溢出,脸色变的苍白,腹部似有一团火灼烧,快要撑破他的肚皮。
“这药需在一个时辰内解开,否则必死无疑,解药我有,但想不想要就看你了。”
掌柜捂着肚子,吃力点头。
“方才进来前,是不是有个人一直在暗处盯着?”
“是……”
“小厮过来,是告诉你,那人已经离开?”
“是……”
果然和她猜想一般无二,宇文寒啊宇文寒,你果然留了后手。
“你有没有见过账本?”
提及账本,掌柜忍着痛拼命摇头。
林念俯身向前,锋利的匕首沿着掌柜脖颈轻轻划向他的肚子,“我看不如不用解药,直接开膛破肚让你死个痛快。”
掌柜惊恐的瞪大眼,“别……我……我说!”
“我见过……账本,但我不知里头到底……写了什么,看着样子依稀……像是账本。”
“我问你,那人右手上是否有道疤?”
掌柜忆起那人拿着账本的手,的确是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可是这姑娘怎么知道的?他只接到命令说是尽力拖延时间,让他离开便可,可是现在他自己快要没命了。
权衡利弊下,掌柜认命点头,“有……他已经离开了。”
看来刚才进来时,左侧有人影幌过不是她的错觉,一定是檀越已经拿到真的账本离开了。
好一出调虎离山,管家手里的账本肯定是假的,真账本刚才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居然就这样溜了。
宇文寒,谁给你的胆子居然算计到我头上了!
她本想放过掌柜,准备拿解药的手顿了一下,目光凌厉,匕首直接扎向他的腿。
“老狐狸,还敢隐瞒!”
掌柜心虚不敢看她,“没……真没!”
“账本被拿走,另一人手上拿的定然是假账本,短时间内怎么可能会把假账本做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已经早早做好。”
掌柜忍着痛向后缩了缩,他不能再说了,再说那人一定会要了他全家的命!
林念不为所动,轻飘飘威胁道:“你只管咬舌自尽,我问不到想要的,便去问问你的妻儿,想必他们是知道的。”
掌柜拼尽全力吼道:“他们早就被安全带走!你别想拿他们性命威胁到我!”
林念也不恼,丢下解药,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微微侧脸道:“我既然能到这,便已知你们的计划,你妻儿离开的车马自然也会派人去拦截,只不过我手下的人做事向来粗俗,若是伤了他们,你可别怪我心狠。”
一时间掌柜没法辨别林念话中真假,眼珠慌乱无神,他疼的像是被人撕-裂成两半。到底是信她还是不信?那人明明说一定会安置他的妻儿平安到红渊,难道真的出事了?还是这女子在诓他?
林念幽幽开口:“我改了主意,你记得吃了解药,到时候好有力气给他们收尸!”
掌柜望着掌心的药丸,若她没有去找他的妻儿大可以当下就杀了他,毕竟没了威胁他的筹码,可偏偏解药给了,连收尸这样的话也说了,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他的妻儿。
他该怎么办!所有的抉择似乎都积攒在他一人身上,稍有不慎,全家被杀!
林念知道他还在犹豫,开口下最后一剂猛药,“你何以见得檀越就一定能护你妻儿周全?还是你觉得宇文寒会在意你妻儿的性命?不过是临时的棋子,无用了自然是弃之。”
她在赌,赌他一定知道檀越的名字,而不是他刻意隐瞒起的代名。
掌柜眉头深皱,檀越两字仿佛利剑刺向他的胸口。他曾在假山后偷听到那人唤他的名字,似乎就叫檀越!
“我可没时间同你在这耗着。”林念抬脚要走。
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
“是我重拟的账本!”
林念松了一口气,搭在门上的手轻轻放了下来,“继续说。”
“三日前,那人深夜而来,带来账本,只让我抄写前面几页,余下的内容让我按照正常的收益开支去写,我一一照做,第二日晚那人便拿走了我重拟的假账本,让我好生保管真的账本,今日那人从我这拿走了真账本,并且告诉我今日必会有一女子前来,让我一定拖住,为他争取离开的时间。”
林念嗤笑一声:“你可知你在为宇文寒做事?”
掌柜无力摇头:“我从来没见过那人长相是何样子,只见过你说的手上有疤痕的男子真面目,所有的命令都是他吩咐我,事成之后说是让我关了北朔的店,立马动身去红渊,并且替我安置了一处宅院,为我重新开了一间聚丰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