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一层,半干未干的时候,又刷了一层,将色彩斑斓的皱纹纸糊在上面,上缘缠绕上细细的麻绳,方便安装提手。
直到晾干,花费了一个多小时。
只剩下把蜡烛托粘到底部,放上蜡烛,就完成了。
应照离有些干渴,小声问梁言:“这里有没有卖水的?”
梁言记得刚刚走来看见一家卖饮品的,他把蜡烛托放应照离手里,嘱咐她不要乱跑,自己出了铺子去买水。
应照离戳了戳花灯,发现胶已经干掉,奶奶帮她一起将硬木板拿出来,放上蜡烛托和蜡烛。
因为乌塘镇老年人居多,有些地方没法微信支付,她将事先准备好的零钱拿出来,付给奶奶。
实在是有些无聊,她用火柴点着了花灯里的蜡烛,整个灯笼暖黄黄的,透过皱纹纸,发出不同颜色的光。
“小姑娘,从这个后门出去,有个楼梯,上面是废弃的大屋顶,能看到整条长街,很俊咧。”奶奶给她指了指自己身后开着的小木门。
应照离提起灯笼,朝奶奶露出个微笑,自己往楼梯上面走去。
灯笼的光照明了一阶阶的梯,她看见前面的平地,走到头,屋檐上布满了瓦片。
小时候,应照离特别喜欢和小伙伴从矮矮的屋顶上玩,家与家离得近,甚至经常从自家屋顶上迈过去,找小朋友玩。
应照离抬起腿,用右脚轻轻踩了踩屋檐,很结实,于是放心的把灯笼放到一边,坐到了瓦片上。
梁言跑了好远,终于看见一家店,只不过没有水,他买了两瓶糯米甜酒。
回到铺子里,
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应照离,他走到奶奶身边,问道:“奶奶,刚刚和我一起的女孩呢?”
“小姑娘给我钱后,去后面屋顶上了。”奶奶露出慈祥和蔼的微笑。
梁言弯腰走出小木门,划了几下,打开手机的灯,走上楼梯去找她。
刚到屋顶,梁言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忍心打扰这一幕。
应照离仰头望着天空,侧颜映着花灯的光,眼皮轻轻一动带着长而翘的睫毛扑闪一下,她冷白的脖颈被深棕色的长卷发半遮着,屈起的小腿细而长,线条流畅美丽。
是一只孤独的小野猫,爪子挠着人心肝儿。
他第一次违反了自己的原则,举起手机,tōu • pāi下了这个想珍藏的画面。
“没有水了,喝这个吧。”梁言走到她身边,毫不嫌弃地坐到瓦片上。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有些习惯因为眼前的人慢慢改变着。
应照离将糯米甜酒拿到手里,打开喝了一口,清亮透明的液体带着糯米的香气,一点都不辛辣,回味甘甜。
“这里是不是很漂亮啊,整条街的花灯,都缩到了一双眼睛里。”应照离望着交缠错织的灯笼,心绪平静又温暖。
“嗯,很漂亮。”
她一口一口喝着酒,望向远处的眼睛掺了酒,红光打到脸上,像是喝醉后泛出的酡红。
“要不要听德文诗。”梁言浅笑,问身边的人。
应照离侧头看他,托着腮,打算当个认真的倾听者:“听。”
耳边环绕着他的声音,梁言说出的德文流畅带着清冷,庄重感里隐藏了浪漫。
[在夏夜的傍晚,
你攀上砖瓦,
摇摇柔软的尾巴,
乖乖坐在屋顶上欣赏晚霞。
直至夜色满天,
成群的星星,
带着愿望朝你奔来,
你义无反顾的跳过墙缝,
且听星颂,
捕捉心动与玫瑰花种。]
应照离听得有些入迷,诗的意境特别符合现在,她眉眼舒展,问道:“这是谁写的?”
梁言挑挑眉,慢条斯理道:“上一秒,我给你写的情书。”
“这是——,给我作的?”应照离有些发愣,手指扣着瓦片,感受到略微的疼痛。
“还不懂我的意思吗?”梁言转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把她的手握住。
“……”
梁言眯着长而直的眼睛,夜色仿佛溶入了他的双眸,映出她的脸,声音温柔又勾人:“你说平行时空里,遇见我之后,每年都会写一篇长文来纪念。离离,我还欠了你许多封情书,来日方长我慢慢还。”
应照离脑子的弦崩了,胃里的糯米甜酒肆意的发酵着,把整个人甜化了。
他垂眸轻笑一声,像星星在颂歌,碎密的星片凝华成声音:“对了,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裁崽:呜呜呜呜呜,终于表白了。一定要好好对我闺女!
应照离:我还有点懵,真的是表白吗?
梁言:真的不能再真了。
原来在叙述者的角度看到两个人的情感相撞是这样的感觉,流下了亲妈的眼泪。
薛定谔的猫:盒子里的猫叠加的生与死的状态,知乎上用爱情角度诠释的是“我也喜欢你。”和“你是个好人。”两种不同状态。
薛定谔的猫也可以牵引出平行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