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应照离央着苏钰娟把自己的书桌搬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里。
屋里有张大床,也没人睡,苏钰娟给她收拾了出来,这间屋变成了应照离的新卧室。
简陋的可怜,一张床、一个书桌。
高三的复习时间只剩下了半年,应照离还要快速熟悉高考的出题类型、基础知识点等等。
班里走了十多名保送生,艺考生也离校去机构了,只剩下零零散散二十几个要高考的。
没有了那些学霸,班里的学习气氛也下降了,应照离主动找杜韵提了自己的想法,搬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上。
人少了的一个好处就是桌子空闲了好多,她可以一个人占两张桌子。
应照离用课本和题给自己营造了小小的空间,上课捡重点的地方认真听,其他时间只知道埋头学习。
她就还剩下半年,这半年需要比之前还努力,才可能考到文城。
应照离回家的次数从两周一回,变成一个月一回。
二月初。
天气还是冷的钻人骨头缝,她中午奔到食堂吃完饭,立马回到教室开始复习,台江全市的一模考试马上就到了。
检验你在整个市里真实排名的时候到了,考完后会出重本线和本科线,正常发挥的话几乎和高考最后的排名不会差距太大。
应照离学的有些累,下午第一节课还是语文,语文老师的声音有些催眠,她把羽绒服叠成一个方块,枕到胳膊肘底下眯了一小会儿。
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表,马上就下课。
下课铃响了之后,她也懒得把西装外套穿上,直接走出教室门口去上厕所。
高三最后的时间了,主任也懒得严抓仪容仪表,很多同学穿衣服就随意了起来。
应照离上身是件水红色的卫衣,正面用丝线绣着两朵玫瑰,两根卫衣带子毛茸茸的,她无聊的时候就玩它。
水红色衬得她皮肤比平常还要白,但熬夜加上压力大,脸上冒出了几颗红色的痘,在冷白的脸蛋上极为显眼。
她在走廊上走着,看见誓言墙旁边站了级部主任和几个老师,脸上乐呵呵的,有一些同学在那里围着。
应照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别被主任看见才好,加快步子往厕所走去。
恍惚间,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怔在了原地。
那是梁言的背影,是她永远不会认错的背影,即使刚睡醒连眼镜都没来得及带,也十分确定是他。
少年被圈在正中央,个子比夏天毕业的时候又窜了几厘米,穿着纯白色的长羽绒服,里面是件深蓝卫衣和黑色裤子。
离开了蓝西装校服的他变得比之前还要帅,也可能是大学的熏陶,没有高中的时间那么紧迫,自然有功夫捯饬自己。
她咬着下唇,有些痛,原来不是梦。
围着他的人太多了,她也想走上前跟他打招呼,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可是,她没有考上保送,还把长头发剪了,脸上还长了几颗痘。
应照离觉得自己和他差距越来越远了。
她没有在原地傻站着,去上了厕所。
出来后还是用余光悄悄瞥着他,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应照离往自己班走去,可还想多看他一眼。
她在走廊上走到一半,步子变成跑的,奔回了教室座位,看见自己课桌上放的玻璃水杯,里面还盛着满满的水。
应照离拧开杯盖,把水分四次倒进窗台上的几盆绿植里。
然后带上眼镜,拿着空空的玻璃杯子走出教室。
离着老远就往誓言墙那边望去。
他好像笑起来不是以前的模样了,明明同样好看,但变了味道,可能是成熟了。
应照离握着杯子的手在大冷天出了汗,她接完水,腿在那挪不动了,好想跟他打招呼。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
主任开始喊出声:“别在这围着了,快点去上课!”
“说你呢,上厕所就不知道早点来!”
同学们都小跑着回自己班,誓言墙处只站着梁言和几个老师,还有级部主任。
应照离还是不想走,她双手攥着杯子,盯着少年的脸。
“那个穿红卫衣的同学,怎么不穿校服外套!”
级部主任抬手指着应照离,梁言也顺势看了过去。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可是她来不及再看了,连忙往自己教室跑去,祈祷主任不跟上来。
主任的脚刚迈出一步,胳膊却被人抓住了。
“主任,我书包里给老师们都带了礼物,刚刚都忘说了,我们去办公室吧,背着还挺沉的。”梁言垂眸看着他,露出礼貌的微笑。
主任连忙笑的褶子都出来了,握住梁言的胳膊便往楼上走去边说:“你这孩子,还给老师带礼物。”
他瞥了一眼走廊上跑着的红色瘦瘦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裁崽:天,今天是怎么了,新来收藏的宝儿能跟我说说怎么大浪淘沙找到我的?难道是阿晋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