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家他还是觉得难受,吕韵寒给他榨了杯果汁,他握住玻璃杯的手指握紧,因为失了神也没注意就喝了下去,还觉得味道不错。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吕韵寒笑了笑,“芒果汁。”
对芒果过敏的许庭深被呛着了,要不是知道这位继母对他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客气,许庭深差点以为她存心要害自己。
于是第二天人见人怕却顶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的校霸被迫戴上口罩,幸好是冬天才不显得那么突兀,只是上课时间候他也不摘下来,成功地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坐在最后面戴口罩的那位同学,你上来把这题解一下。”
许庭深站起身,很多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有痴迷的、惊讶的、害怕的、不屑的,可唯独有一个人没有情绪地,轻轻落在他身上,像是冬天微微带着寒意的雪花,他往左看了一眼,长睫在脸颊上落下参差不齐的阴影,时间被拉成好几倍,每一秒都漫长而无措。
那天放学正好轮到姜初那组打扫卫生,同组有几个女生假装忘记有这回事,走得很是潇洒,留下来几个也知道姜初脾气好,留下一堆没干的活给她。
姜初也不气愤,慢悠悠地擦着窗子。
许庭深经过走廊的时候听到两个女生说——
“我们这样不好吧?”
“没事没事,肯定会有男生帮她的,我们去吃饭吧。”
他脚下一顿,鬼使神差地转过身,走到窗口女孩一双清澈的眼睛正好抬起来对上了他的,叫人心口一跳,姜初戴着口罩,像是发现了同类似的,微微有些费力地抬起头不落痕迹地打量着他,而后抿唇笑了,像是甜腻的蜜一直流到心口。
从不打扫卫生的许庭深拿起黑板擦擦黑板,姜初弄好窗子走过来,“你不用帮我。”
许庭深手一顿,“我是替别人打扫卫生。”
“哦……”她微微有些尴尬,抬起手挠了挠耳后,“那你能把椅子放下来吗?”
许庭深手长脚长,自然是很快完成了任务,姜初手上拿着垃圾,“走吧。”
他往前一步,伸手想夺过她手中的袋子,不想恰好碰到她微凉柔软的手背,许庭深像是被什么烫了似地收回手,心尖跟着一颤。
“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很快就扔完垃圾洗好手回来,看到许庭深还站在原地不免有些惊讶。
地上不知道谁泼了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姜初下楼梯的时候脚下一滑,幸好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拽住她才避免她从楼梯上滚下去,等她从刚刚的错愕里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按在男孩的胸膛里了。
姜初对异性没什么概念,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孩的胸膛是这样给人安全感的,更不知道这样的接触能让人的心跳得那么快。
她从他怀里起身,“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仓皇而逃,再也没了平时淡定的模样。
那天晚上许庭深做了难以启齿的梦,他醒来后去洗了个澡,出来时依旧难以平息,男孩总能想起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隔着羽绒服柔软的躯体。
他脸红且觉得羞耻,觉得自己亵渎了高高在上的姜初。
这样的心事自然是难以倾诉,许庭深躲了姜初好几日,即使对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你脸上过敏还没好吗?”
听到同桌的声音,许庭深偏过头嗤笑,“怎么?你就那么想看到哥这张好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