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嘛,吃的是孙家的。
孙叔渐渐知道了两人情比金坚,且江清雪有意无意说过好几次自己不会纳侍此生只林远笙一人,他就有些认命了。
江家平日里也比较照顾人,养的鸡生了蛋都是五六个五六个的往孙叔家送。
孙家家贫,当家人从军去了,军饷也并没有寄回来,两个男人就靠孙父一人织点布匹挣银子吃口饭,平日里都是素的,桌上很难见肉,偶尔吃一次,也是江清雪家宰了鸡,给他们送去一些。
那两人在孙家吃饭,孙叔与孙锌韩都高兴着嘞,她们吃惯了好东西,且林远笙需得补补,江清雪时常买些鸡鸭鱼肉,托他做了一起吃。
他们也跟着过了段好日子。
“喂,林远笙,你干嘛呢,快别乱动,放着我来。”
江清雪只一个转眼间,便看见林远笙拿着个小铁碗在那撒鸡饲料,可急得要命,立马过去夺了鸡饲料,凶巴巴道:“你干嘛呢,不是让你好好坐着吗,万一这些鸡过来啄你脚呢?”
她总是太过忧心。
林远笙挺着个大肚子,有几分扭捏,低着头,“不想坐着了,腰好酸。”
月份大了后,他的各种毛病接踵而至,腿上也有些浮肿,平日里都遮着不让江清雪看,生怕她嫌丑。
江清雪倒没什么,腿肿了就给他揉着,腰酸了就自己抱着哄着。
一如现在,林远笙一说腰酸,江清雪便将人打横抱起,走进屋里放到床上。
“来,趴着我给你揉一揉。”
林远笙不动,一双眼睛颇有些幽怨的看着江清雪。
江清雪看一眼他的肚子,恍然大悟,这人肚子沉成这样,要如何趴下?
“是我错了,那你坐过来,我给你揉揉。”
林远笙就坐到了江清雪腿上,将头靠上对方的胸脯,柔软舒适。
江清雪一边小心的按压那有些臃肿的腰,一边还要接受林远笙日常盘问。
“我肚子大了,是不是就不好看了?”
“胡说什么呢,你肚子大不大都是最好看的。”
这套说辞江清雪已经说惯了,不动脑子都能顺出来,毕竟有人老是问。
“那,那你还喜欢吗?”
林远笙又抬起一双黑润的眼睛看她。
江清雪能怎么办,自然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开口哄道:“喜欢的喜欢的,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最喜欢远笙了。”
听她这么说,林远笙才放松下来,在她怀里蹭了蹭。
这人月份大了,某yu也就大了,某yu虽大了,某事却成了件难事。
她最心疼这人,有次被缠得紧了,便没忍住应了他……结果……月份大了确实不太方便,到一半的时候林远笙就开始喊肚子疼,她又火急火燎的跑去请大夫。
从那以后,林远笙每次馋的眼眶红红,却总敌不过她,她说没的吃就是没的吃。
“你太讨厌了,等,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找别人去!”
这是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发生的事情,林远笙呜咽出声的抱怨妻主不肯满足他。
江清雪眼睛瞪起,“还想找别人?”
因为怕林远笙夜里起夜,所以她们燃了一盏小油灯照明,这让两人的表情都表露无遗。
一个眼睛红的像兔子,一个瞪着眼睛凶巴巴的。
林远笙委屈死了,推了一把江清雪然后艰难的翻过去背对着她,嘴里还哼哼唧唧,“就找,就找别人!”
他翻了老久好不容易才过去的,江清雪却一下子便爬过去了。
又面对着林远笙,凶巴巴问他,“真想找别人?”
此时林远笙其实已经有点怕了,但面上仍旧色厉内荏,他心想,妻主就不会让让我吗?
于是这人还说,“就是想找别人,反正你对我也不好。”
哎小混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江清雪伸手将人一把搂进怀里,然后慢慢往下,抓着那柔软的臀就是一下,把林远笙都打激灵了,赶忙捂住自己屁股委屈的喊,“你干嘛呀。”
声音又软又糯,好欺负的紧。
江清雪含笑问他,“可还要找别人?”
林远笙倒也硬气,非要跟江清雪对着干,直被她又打了好几次,才哽咽着说不找了不找了。
当被人再度温柔的搂进怀里,他是既委屈又想跟她贴贴。
“你,你打我,你就会欺负我,你,你家暴!”
家暴这个词还是林远笙后来跟江清雪学的,知道是指妻夫双方,有一方以暴力让另一方妥协。
这,这可不就是他嘛!
妻主打他屁股,让他妥协,呜妻主太坏了。
这人气呼呼的,窝在江清雪怀里不肯抬头,被江清雪揉吧揉吧脸,还是不愿搭理,只一双修长的手紧抓着对方衣领,分明还是想亲近的样子。
“小样儿,还不是你方才说要找别人,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要是换成旁人,可没这么宠着你的。”
林远笙被打主要还是羞,现在羞劲儿过了倒也觉得妻主说的都对。
妻主已是他见过最好的女人了。
“嗯,好吧,我骗你的,才不要别人。”
林远笙在江清雪怀里蹭吧蹭吧,偶尔还要上嘴亲亲两下。
真是惹人疼爱的紧,若不是他还怀着孩子……
江清雪眼眸渐深。
林远笙发作是在那年秋天,外头树叶都落了,江清雪被这人缠的没办法,出去给他买糖渍酸梅吃,结果刚一回来,就见到自己屋外面手忙脚乱的,孙锌韩在那进进出出,一看见她就喊,“你夫郎要生了,我爹去请稳夫,你,你快去我家烧热水来。”
江清雪人都傻了,一包装好的糖渍酸梅掉到地上,只会慌慌张张按照人家的吩咐做事。
叫她烧水她就立马去烧水。
稳夫来的很快,江清雪多给了钱,要他住在她们家附近,因此很好找。
“哎哟这男子没力气了,你们快,谁去给他煮碗面吊吊力气呀。”
饶是现代这般好的技术,生孩子也像是过鬼门关似的,更别提古代了,没发作时还好,现在发作了,眼看他们端出一盆盆血水,江清雪心中慌乱的不行。
“我,我去烧。”
她也跟孙叔学了几日厨艺,面还是会煮的,他们都忙的不行了。
孙叔赶忙喊,“我家里还有点鸡汤,你拿鸡汤煮。”
江清雪都顾不得回应,手抖着加鸡汤烧热放面条。
“哎哎,产房晦气,我拿进去喂,你就别进来了在外面等着吧。”
孙叔正要去接江清雪手里的鸡汤,里面却传出男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妻主妻主——”
“他在叫我,他很疼,我,我进去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