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雪迷迷糊糊的摔在床上,她其实意识还是有的,但是莫名走的不大稳健。
犹记得上辈子,她好像也是喝了几杯酒,又被林远笙下了药才晕乎了的。
可,可那时候,那时候她好歹喝了好几杯才醉的!怎现在一杯都不行了?
江清雪自然不知道,农村酒劣又烈,喝进去跟火烧似的,易醉,也容易叫人发热。
林远笙就坐在她旁边,却是一动不动,只嘴里说了声,“妻主,小心些。”
按照规矩,他需等江清雪揭完红纱才能动。
然而这些规矩江清雪却是不知道的,她身子躺在床上跟死猪似的,嘴里却清醒道:“你为何不来扶我。”
她委屈!
这夫郎怎么回事儿啊,一点都不懂事,怎么不知道扶扶她呢!
林远笙一愣,随即身子一僵,他心想,她可是要用这个由头来打我?
面前男人抿抿唇,还是想解释一下。
“妻主需掀了我的盖头,我才能动。”
“哦对,掀盖头掀盖头。”江清雪恍然大悟。
成婚前江家母父都教过她这些,但她方才喝了酒,一时就给忘了,此时又想起来,忙找到旁边秤砣一样的东西,小心翼翼挑了林远笙头上的红盖头。
男子脸色白净,眼睫微垂,鼻子小巧漂亮,唇不知为何异常红艳,勾的江清雪有些心猿意马。
她心说,真好看,我的远笙,真好看……
于是,这个女人色上心头,闭上眼睛,直接便往林远笙唇上栽去,入口,是苦涩的味道,她大惊:
“卧槽,呸呸呸,你嘴上涂了什么?”
江清雪人傻了,酒都醒了大半,她香香软软的夫郎嘴巴上怎么变苦了?
林远笙见她震怒,显然有些慌乱,下意识一把跪去地上,垂着头露出有些许红痕的白嫩脖颈,回道:“妻主,是,是口脂。”
林家人贪得无厌,即便得了钱也不愿意好好帮他妆点的,口脂亦用的是最差的口脂,入口便是苦涩味道。
江清雪捂了捂额,伸手将人一把拽起来,温声说,“我们家不兴这一套,下次不要跪。”
面前人甚至低下身子,为他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然后语气便有些急切起来,“快,快去,把口脂卸了。”
她急着想亲自己的夫郎呢。
都好久没亲亲了。
要换成以前的林远笙,早该闹起来。
屋里本就留着一盆水,不知道干嘛用的,现在正好拿来给林远笙卸口脂。
他轻轻用水拍洗脸颊,心中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想得过且过罢了,至于方才对方叫他不要下跪时话里微末的疼惜,林远笙并没有放在心上,大抵是听错了。
等他洗完回来,江清雪立刻就想亲亲人家,然而林远笙却先从桌上倒了两杯酒,递过去一杯,又是低着头说,“妻主,该喝合衾酒了。”
江清雪:……
你是不是诚心不想好好过这洞房花烛夜了?
她刚酒醒了一点,又要喝酒?
江清雪不大想喝,但林远笙眼眸黑润的盯着地面,像极了她初到这时,这人害怕紧张的小样子,叫江清雪忍不住心间一软,也不想给这人一个并不完整的成婚日,遂接过那酒杯,与林远笙交叉着手臂,一口喝完。
这酒好似比外面喝的都要好些,并不呛人,但怎,怎叫她更晕乎了呢。
江清雪迷迷糊糊的想,然后忽而伸手拽拉林远笙手臂,将人吓得一颤。
她说,“扶我去,去床上。”
林远笙听话的伸手将人扶住。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江清雪倒在床上像头死猪,她感觉自己要不行了,醉的厉害,偏偏又觉得很热,神智不清醒间,她隐约觉得这个感受有点熟悉,好像,好像曾经也经历过似的。
林远笙坐在床边不知所措。
有些东西从来没人教过他,母父不会教他,姐夫更不会教他,所以他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做。
还是江清雪强撑着爬起来一点,看着林远笙定定的问了句,“你我今日成婚往后便是妻夫了你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林远笙心跳很快,有害怕,也有旁的,身子仿佛也,也热的厉害。
“妻主请说。”他心下有些紧张,不知江清雪会说什么。
江清雪拽着这人手臂,看了他半晌儿,呼吸忽然加重,咬了咬牙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以后家里不许养鸡!”
“啊?”
似是没想到会是这话,林远笙一呆,红唇微微张着,愈发诱人。
江清雪眼瞳渐深,“若你答应,便自己脱了。”
林远笙空出的一只手,悄悄攥紧床单,片刻,颤抖着指尖,脱下这件红色嫁衣。
江清雪喝醉了,那酒里还加了东西,叫她生不如死,一切都是凭借本能进行的,林远笙不会但她会,她会却也不是十分会,昏了头的女人很多步骤都并不记得。
她缓缓将人压倒,伸手扣住他白皙青筋分明的手掌。
林远笙偶尔会仰起脖子,露出有些难受的样子,但终会被江清雪再压下去,迷迷糊糊间,偶尔也会漏出几个音节,似乎是喊疼的,但江清雪喝醉了,除了舒服别无他想。
林远笙:疼QAQ。
这一场,直到有人晕了才结束。
林远笙身子不好,这江清雪是知道的,但晕了也是头一回,大抵,大抵是自己变厉害了?
她想着,迷迷糊糊抱着人也睡过去,连水都没要。
江家妻夫本不放心,怕这孩子不懂,就烧了水在那守到半夜,结果没成想雪儿这糟心孩子,弄完了直接就安静下来了,连灯也不熄的睡过去。
江母不放心,催着江父进去看看。
江父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结果就看见江清雪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盖着同一床被子相拥而眠的场景。
这孩子,江父无奈,只得替她们熄了油灯。
“哎,都睡了呢,明日再烧热水吧。”
这两人直接睡去,估摸也是今日累了。
于是第二天,江清雪醒来后总感觉身上粘巴巴的不舒服,手动了动,掌下柔软的身体本应是光滑无痕的,却叫她摸到好几处凸起。
她不大高兴的睁眼,猜想是自己忘了给两人洗个澡,结果这一睁眼可把她吓一跳。
“卧槽!”
她声音不轻,外加林远笙本就是装睡,于是顺势睁开眼,轻轻挣掉江清雪的怀抱,跪在床上,“妻主起了,我帮妻主穿衣吧。”
这人躺着看不见还好,这一坐起来更是不得了。
江清雪这脸色黑的,恨不得把林家人都找过来揍一顿。
“你身上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林远笙有几分懵懂的低头看了一圈,似乎并不知道江清雪为什么要问这个,随即却还是很柔顺的回复,“是我不听话,没将事情做好,惹了父亲生气,才被父亲用竹条抽的。”
江清雪需得深呼吸好几下才能勉强平静下来,原来她的远笙,不止嫁给原主后过得不好,原本过得也这样差吗?
她有些心疼,小心用手去抚摸那些伤痕,却叫林远笙身子忍不住一颤。
可见是疼的。
“有抹药吗?”
面前女子的声音太过温柔,林远笙很奇怪,哪有女子这样温柔与男子说话的?
但他仍先回了江清雪,轻轻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抹药。
江清雪伸手揉了揉林远笙乌黑头顶,心想,也对,那林家人如此贪得无厌,又岂会浪费银子给他抹药?
“你坐在这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江清雪说完便出了门。
林远笙却有几分呆傻的看着门口,她方才说什么?
为我拿药?
为什么要为我拿药?
我也可以擦药吗?
不过一会儿,她就回来了,然而带回来的不止有药,还有一个大木桶。
江清雪抬头看了床上一眼,被雪白床帐遮住的地方,有个男子认真坐着等她,模样分外乖巧。
她倒完水栓好门,然后唤里面的人出来,“远笙?先出来洗洗我们再上药。”
里面传出一点动静,男子小心的打开床帐,胸前遮了件雪白中衣,正欲走过来,却不知怎了,腿脚忽而一软。
疼。
江清雪眼瞳收缩了下,下意识快步走过去将人扶住,皱着眉教训,“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远笙缩了下手,又立马道歉,“对不起。”
原来刚嫁过来的远笙这么乖软,可不像后头似的闹腾爱撒娇。
江清雪眼里有几分怀念,好像想极了他恃宠而骄的样子。
她捏了捏林远笙的小臂,凑过去亲昵说道,“你我妻夫,何必说对不起?”
林远笙一身的伤,也不好浸在水里洗,于是江清雪就叫他站在浴桶边边上,自己用抹布沾了水进行擦洗,途中那唯一蔽体的中衣还被扔掉了。
他本想自己洗的,可江清雪非说自己不好洗,怕他擦不干净。
于是面前人一张脸红的不行,倒是乖乖站好了,跟前世似的,极易害羞。
江清雪掐了一把对方软嫩的脸蛋儿。
又怕他像方才那样站不稳,干脆一只手落在他的臀上,微微将人提着,叫他靠在自己身上好不用什么力气。
林远笙脑子早就晕乎了,又是羞臊又是说不清的情绪。
从未有人对他这么温柔过。
摸他的头,捏他的脸颊,还,还为他擦洗身子。
他真的可以过这样的生活吗?
还是,还是她只是假装对他好一点,很快就会原形毕露呢?
林远笙不知道。
身后擦洗身子的布料粗糙,他能明显感觉到那布料从自己的身上滑至身下,一点一点的,任何小缝都不放过,擦洗的干干净净。
“呜”
怀里男子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声音,被江清雪温柔的亲了亲脖子,“乖,很快就可以上药了,上完药就不疼了。”
她还以为这人是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