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称呼从前也有人唤过,可她一唤,便是叫人分外脸红。
“妻主。”
他害羞的喊了一声,算是跟她说话。
江清雪却还不满意,只觉得这小混蛋从来没这么老实过。
胆小的别有一番滋味,就比如现在,江清雪悄悄捏他软腰,要换成以后的林远笙啊,怕是要跳起来叫她不许捏了。
可现在的林远笙却只是自己哼哼两声,便忍住了
压根不敢与她提要求。
可爱的紧。
江清雪偏爱他这幅模样,故意多捏了两下,结果还没捏爽便被江父喊去吃饭,心中还有些老大不乐意,想着一会儿定是要捏回来。
午饭是面食,江父做了细面条,三人一人一碗,里面只配些小野菜,闻着倒是很香。
江清雪可没忘记,自己刚来这的时候随着林远笙吃了多久的野菜。
野菜简直就是每顿饭里必有的菜色。
她默默想,要抓紧赚钱了,可不能再吃这些,人都要吃成野菜精了。
吃完饭,林远笙自发打扫院子,特意当着江父面前做的,眼见江父满意的点头,他算是松了口气。
现在天气只一点冷,打扫打扫院子也没什么,就当强身健体,江清雪便由着他去。
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地上雕刻木头。
连着雕了两个像模像样的小鸡后,江清雪不耐烦了,然而林远笙还在这扫院子。
原本有些脏乱的院子被他扫的一尘不染,他就像一只勤快的小蜜蜂。
江清雪看了想笑,故意抓住机会,然后趁他扫地的时候,偷偷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住这人胳膊。
林远笙本就瘦弱,身上没什么力气,也轻飘飘的,被人这样一拉可不得了,立马身子不大平稳,小声惊呼着落进她怀里。
偏江清雪还有心逗弄他,揽着那把小细腰就是不让人起来了。
林远笙动不了,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叫她放手,只得老老实实待着,一双如花般柔软的唇瓣也逐渐泛上粉色。
“哟,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呢,这么漂亮?”
林远笙被这挑逗的语气羞的不行,满脸通红的,“妻,妻主……”
开口却只是叫了一声,也不敢让她放手,自顾自羞的连耳朵尖尖都染上了粉红。
这怂了吧唧的模样也很招人喜欢。
林远笙已经把院子打扫的很干净了,江清雪觉得没必要再扫,干脆利落的从人手里夺过扫帚,扔去一边,手中抱着这小可爱,揽着他的腰,让他稳稳坐在自己腿上,另外剩出一只手从他肩膀处环过,就这么让他窝在怀里看自己做木雕。
林远笙羞的厉害,他从未见过哪家妻夫,会这样在青天白日下,光明正大亲热的,仿佛大家都很内敛,只有她,只有她不一样。
可莫名的,林远笙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身后人紧紧环着他的时候,他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欢喜跑出来。
在隐秘的小角落里,慢慢生长。
这样的生活静谧而美好。
夜色逐渐暗沉了,江清雪又雕出几个小东西,终于停下手,伸了伸懒腰不干了。
她低头,怀里的小夫郎仍旧乖巧的趴在她胸口,认真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也不说话,就这样(被迫)陪着她。
东西做完了江清雪也不放他下来,从自己做的木雕里掏出个小鸡样式,递给他,“这个送你,拿着自己玩儿。”
从前世林远笙对鸡的执着以及非要养鸡,就算她生气还要养鸡来看,江清雪就觉得,他八成是很喜欢鸡了。
虽然不知为何别人家的小公子,都是喜欢兔子猫儿,偏她家的喜欢鸡,即使不能让他养,但江清雪还是决定从侧面满足他一下。
她给他做一个观赏观赏不就完了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必非要养活物不是?
林远笙愣愣的看着自己手心被塞进来的鸡,过了片刻又小心抬头,不确定的指着那鸡问,“给,给我的?”
江清雪低头叼住对方柔软的唇珠,含糊不清道:“当然了,不给你还能给谁。”
她面对的是敏感自卑还可能会黑化的林远笙,自然是要竭尽所能的哄着劝着了。
然而很快,她就自己让这句话变成了一个谎言。
当江母从外面回来后,打眼便看见林远笙手里的鸡,想起这两天自家闺女捯饬的那点东西,竟破天荒问了句,“你这鸡哪来的?”
反正不可能是林家给的。
林远笙对自己这个平日里总是很严肃的婆婆还有几分畏惧,自是将一切都交代了,只说是妻主雕了一下午,给他的。
给他就给他了,他还特意说雕了一下午,这可把江母气坏了。
她们身为江清雪的母父还没从江清雪身上得到过什么东西呢,怎反而给这半路杀出来的夫郎给得了?
于是江清雪从屋里出来,便见着原主的母父,现在也是她的母父,坐在外头的小圆桌前瞧着她。
眼神颇为严肃,仿佛下一秒就要站起来骂她了。
林远笙也站在一边,比起她们神色倒是要忐忑几分。
他是女婿,婆婆生气了,他自然是担心害怕的。
手中紧紧攥着妻主送的小鸡,不敢说话。
江清雪一时被这严肃场面搞的有点懵,愣了愣才走过去,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严肃?”
还有点凶,可别吓着远笙了,远笙最是胆小,一边想,她一边走过去护着林远笙半个身子。
江母虽有些气闷,但她是顶天立地的女子,也不好意思与女儿要那些个男子喜爱的小玩意儿,就憋着不说话。
最后倒是江父揶揄的看了她一眼,再转向江清雪调笑道:
“雪儿可是有了夫郎就忘了娘爹咯。”
江清雪立马跟人一同笑起来,“这怎么会,夫郎重要,娘亲跟爹爹也很重要。”
她嘴儿甜,稍一说话就把那两人哄的不行,江父立马出卖江母。
“之前叫你帮你娘做个木雕你到现在都没做出来,反而让你夫郎先拿到手了,这是个什么道理?你娘啊,是吃醋了。”
“咳!别胡说!”
越说越不正经,她是雪儿的娘,又是女人,怎会吃她夫郎的醋?
江父与江母成婚多年,自然不把这一声威胁似的咳嗽放在眼里。
江清雪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是那只小鸡崽惹了祸。
她忙跑回自己屋里,转手又掏出一个小兔子来。
“这哪能啊,我怎么可能忘了娘亲,只是做好了一直没机会给,娘亲且看看这个做的怎么样,你可喜欢?”
才不是呢,事实是她确实把江母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给远笙一个,但这种话自然是不好说的,江清雪选择闭嘴,再说说好话骗骗她们。
这仿佛让江母有些满意,她哼哼的看了那木雕一眼,将其收好放进怀里,一边说着,“我瞧也没什么稀奇的,一个玩物而已。”
一边又拍了拍江父,赶紧道,“既如此,开饭吧。”
江清雪嘴角抽了抽,感情我不给这木雕,就要连饭都没得吃了?
方才真正紧张的只有林远笙一人,现在危机解除了,他终于放松下身子,一阵风吹过来,刺骨寒凉。
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原是出了一片薄汗。
他是很怕婆婆对自己不满意的。
若想在这过得好些,除了妻主的喜欢,也需得婆婆公公都喜欢才好。
江清雪见这人低眉垂目,傻傻的站着,不由过去拉了拉他纤细的手腕,“别傻了,快坐下等饭吃。”
“可以吃饭了?”
林远笙忽而抬头询问。
江清雪只当这小馋猫饿了,点点他的鼻尖,笑道:“是啊,可以吃饭了。”
这话音一落,对面人却忽而紧张起来,手指都互相掐着,只留下一句,“我进去帮忙。”
就跑了。
徒留两个女人在院子里。
江清雪稍加思索便能明白,林远笙这是在讨好公公呢,深怕公公觉得他懒惰。
“哎,这汤你就这么端出去了?”
没一会儿江清雪就听见她爹的声音,立马转过头去,结果正看见林远笙端着汤过来,她爹还在后头看着。
汤是她想吃的清汤全鸡,用瓷盆装着,不过一眨眼间,林远笙便将其放下了。
江父从后面追过来,嘴里喊着,“哎哟你这孩子,也不知道问我要块布,刚出锅的鸡汤呢,可不得烫肿了?”
江清雪这才注意到,卧槽刚刚林远笙是徒手端了鸡汤过来的?
她慌忙站起来,一把夺过林远笙藏在身后的手。
只见那平日里细瘦好看的手指,根根泛红。
“你,你就不知道拿东西包一包吗?脑子里塞的是个啥呀你。”
江清雪想骂他,又怕自己太凶了,吓着他,可实际上这傻子还是给吓到了。
缩着手喃喃说自己没事,还说自己肉厚!
江清雪真想把人拖进去关了门揍他屁股,看看是他手上肉厚还是屁股肉厚。
哪有人肉厚到连刚出锅的鸡汤都不怕的?
偏林远笙就是这样的人,顶着烫红的手说自己不疼。
“哎呀别杵着了,快进去给人上点烫伤药吧?”
江父一直在家做饭,偶尔烫伤也是有的,家里自然备了药。
江清雪一听赶忙就将人领进去了。
她房间也有一管烫伤药呢。
许是从未被人这样关注过,林远笙心下有些不安,人也傻了似的,叫他做什么他都反应很慢,江清雪只好亲自将他的手掏出来,然后一根根手指握着,给细细的上药。
手指被人温柔对待,林远笙更想缩一缩手,却又被瞪了一眼。
他立马僵住不敢动了,冰凉的感觉覆在手指上,瞬间就消减了大半疼痛,谁会不怕痛呢?只不过是从前无人在意罢了。
江清雪上完药,再拉着这呆傻的人回到院子里。
她们的座位上已经摆了两碗清亮的鸡汤,江父招呼着,“上好药了就快吃吧,这几日可小心些。”
林远笙几乎没有被人这样关切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眼眶有些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雪雪:反正我家不能出现活的鸡
里面关于窄袖白衣袍什么的都是俺从百度上看的名称,标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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