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雪凶起来谁不敢打啊,这儿附近围的都是在街上有自己营生的人,万一惹恼了江清雪,叫她记恨住,以后去她们摊位上捣乱可怎么办?
这样一想,就去了一波人,连热闹也不敢看。
只零星剩下几个不怕的,非要将这热闹看完。
“你,你干嘛呀,我是林远笙的夫家人,林远笙不懂事,教训教训他怎么了?林远笙,你还不快拉住你妻主!你还是不是林家人了,竟任由别人欺负你怀孕的姐夫?!”
这女人的名字他多有耳闻,怎是他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能抵得过的?更何况,他还怀了孕,心中早就露了怯,慌忙想叫林远笙过来拉开她。
“老娘特爹的告诉你,林远笙嫁进我江家,就是江家的人,你最好以后碰见他就绕道走,不然,现在怀着孕我是不会动你,等你这孩子生了,你再试试看!”
她冲人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林家姐夫简直都要吓晕过去了。
江清雪吓唬完了才松开他,转身扶着不知何时已经起来的林远笙。
“可有摔着哪了?”
江清雪紧张的查看,有人窃窃私语,“没想到这江清雪也能对男子如此温柔,果然是白钢化为绕指柔了。”
这话音刚落,就被江清雪扫了一个眼刀,立马住嘴。
林远笙轻轻摇头,却看着满地的鸡蛋,以及后面早被吓的跑路的林家姐夫背影,语气有些委屈惶恐,“我,我没事,但是蛋,蛋碎了……”
今日出门前,他听爹念叨了一句家里鸡蛋快吃完了,所以刚刚妻主给他钱,他就想先去买几个鸡蛋,可不曾想刚好碰上姐夫,姐夫看了他手里的鸡蛋,便说林家养育他不容易,又说自己怀了身孕身子难受,问他讨要。
可,可这是用江家的钱买的啊。
他便是再笨,也知道婆家是不会乐意家中女婿拿钱回夫家的。
一来林远笙怕江清雪生气,二来他心里也,也不大想给,林家人素来没有对他好过,他实在不愿意再给她们一丝一毫的好处。
就是这般,林家姐夫与他吵起来。
他是一直不敢跟他们顶嘴的,被骂了只敢站在那任他责骂,只望他责骂完了便能放他离开,至于手里的东西……他捏的死紧呢。
可姐夫骂的太久了,他担心妻主找不到他会着急,所以想先走,才被推了一把,鸡蛋也落在地上成了蛋液。
他本就慌张的不行,正想着该如何解释,便又被妻主撞上了。
林远笙缩着身子往后躲,仿佛还有些后怕的模样,江清雪心中无奈,拍了拍林远笙摔脏的地方,将上头灰尘拂去大半,然后温柔和煦道,“蛋碎了就碎了,你人没事就好,可有哪里摔疼了?”
没人在意时,林远笙尚能忍耐,可此时一被人温柔询问有没有地方摔疼了,他反而觉得心中堵得慌,闷声闷气的应了声,然后就在这大街上,将自己送进江清雪的怀抱。
江清雪心知这人肯定是吓坏了,虽心中有气,却也不忍心此时教育他,只先将人哄着抱着,待他红着脸说自己没事,江清雪才松了手。
然而她心里已经在算计旁的事情了。
林家那男人欺负远笙,虽她不好打一个孕夫,但总能打他妻主出出气吧。
于是当天夜里,林家的顶梁柱,那个年轻女人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回家,不止如此,还拖着一身的伤。
家里人皆大惊问她是怎么了。
她只说江清雪来了村子里,不知为何狠狠绊了她一下,直将她摔的眼冒金星,偏还要拉她起来论亲戚,她都不好责怪人家。
其实是不敢,江清雪的恶名,打起架来可是不要命的,她们等闲也是不敢招惹她。
林父听着便觉生气,正要去江家讨个说法呢,又被其他人拦住,林家大姐也只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清雪不就是这样的吗,可别真惹她犯了浑。
林姐夫更不敢让林父去了,他心中清楚自家妻主多半是无妄之灾,主要原因可能是他。
但他也不敢说啊,只能尽力拉着公公,深怕他去了之后给自己惹麻烦。
另一边,江清雪今日特意去绊的林家大姐,心情好了不少,几乎是一蹦一跳回村的,彼时林远笙正在厨房里帮江母做饭呢。
晚饭是一整条红烧鱼,她特意买的,一心想把夫郎喂胖的人,是不可能让自家断肉的。
这也是江母最开心的一天,仅次于江清雪成婚。
毕竟今日她们吃的饭菜,全是用女儿赚的钱换来的,她还是第一次花到女儿自己的钱呢。
因此高兴的途中一直想跟江清雪喝两杯。
江清雪可不敢喝酒,前几次每次喝酒都没给自家夫郎留下什么好印象,这次可坚决不能喝了。
林远笙也悄悄拽着她的衣袖,软软的不许她喝。
江清雪偏头看他一眼,挑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他碗碟里,“多吃点,都听你的。”
两人恩爱的模样让江母江父互相对视一眼。
江父忽而清了清嗓子,说道,“雪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如今既已成婚,孩子也该抓紧要,我啊,可老早就想抱大胖孙女了。”
江清雪眼角一抽,前世她穿过来时原主的母父已经去世了,因此险些都要忘记,长辈最爱干的事情除了催婚就是催生。
江清雪偷偷看了林远笙一眼,哦哟,这小脸红润的呢。
“总有机会的,别急啊,一会儿把笙儿说害羞了,他不叫我进门可怎么好?”
江清雪故意要羞他时,总喜欢叫他笙儿,不出意外每次都会把人羞的直往她怀里钻。
似乎是知道面前妻主的真面目,林远笙便只一个劲儿低头,唯有露出的红色耳朵尖可以让人清楚的知道,他的内心有多羞臊。
“你这浑丫头,再说下去等会儿可就真进不了门了。”
才不会呢,远笙最喜欢我了。
高低门还是会让我进的,江清雪看着林远笙笑了笑。
这是两人成婚的第三个晚上,色上心头的女人保证,今晚林远笙绝对跑不了。
林远笙许是自己也知道,在人刚洗完澡过来时,便已经小心的环住自己,窝在床的最里面,一双眼睛水汪汪看着她,似乎在请求怜惜与庇佑。
江清雪最是怜香惜玉了,心中自然是怜惜他的。
只是……
她也有些恶趣味,比如爱欺负人什么的。
林远笙不知道,他越是可怜瑟缩,越是让人想欺负。
江清雪故意邪笑着上前,扭了扭手腕,然后伸手拽拉住林远笙的手臂,一把将人从床角拽进自己怀里,又故意用十分轻佻的语气同他说,“小公子,你可算落到我手里了。”
她这不像是心疼人的样子啊!
林远笙大惊,眼睫都一颤一颤的,许是知道自己今夜逃不过去,也不敢挣扎,只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拉了拉江清雪衣领子,语气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妻主,轻点,轻点好不好。”
哎呦喂,这可怜见的,一看就是怕疼的紧,若换成成婚第一日时他万万不敢说出这种话,可见胆子是被养肥了点的。
江清雪伸手搂着这小可怜的后背,又问他,“那日可是我弄疼了小公子?”
林远笙大抵知道这小公子是在称呼他,脸颊习惯性爬上红晕,又拉了拉江清雪之前就被他拉的有些开的领口,小声抱怨,“有一点点疼的。”
江清雪立马搂着人跟上,“那我给小公子揉揉可好?”
林远笙眼里泛着许多水雾,几乎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被这人蛊惑,晕乎乎地点点头,紧接着便被人平整放到床上。
江清雪低头亲了亲他铺了半张床的青丝,一边不正经的伸手去揉,一边心中想着,远笙从前过得这么惨,竟然还没愁秃头?
这一夜,打破了林远笙对此事的认知。
他以为,这档子事只会疼的要命,却不想也能如此舒适。
搂着他的女子动作温柔,总时不时就要亲他一下,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
可怎么会呢……
他的出生无人在意,无人期待,若不是嫁给了她,他断然过不了这种轻松快活的日子,可她又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这样的好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这是晕过去前,林远笙最后想的事。
江清雪抱着软绵绵伏在她身上的林远笙洗了个澡,再将人塞进被窝里,自己也钻进去,紧紧抱着他。
远笙的身子骨还是太差了,需得好好养养,前世他可从不会在这事上晕倒。
通常弄完后还得扑进她怀里撒撒娇,要让她帮着揉一下腰呢。
哎。
江清雪一边想,一边伸手帮林远笙揉腰,怕他第二天起来腰疼的厉害。
成婚的第四天,林远笙是被照进来的太阳光唤醒的,他从未睡的这样舒适过,仿佛也睡了很久,因为一眼望去,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他急忙想起身,却被什么东西压着身子,一下没起来,且他一动,就忍不住浑身酸软,复又倒回床上。
江清雪早就醒了,怕吵着林远笙才陪这人继续躺了会儿。
现在林远笙醒了,却一点儿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她可有些不高兴。
修长的手指就这么在林远笙背后乱点,所到之处,都叫人莫名颤栗。
直到摸着腰后的一片软肉,江清雪偷偷一捏,一只手撑着下巴,颇有几分慵懒开口,“睡醒了?”
林远笙被捏的不好意思极了,下意识将头埋进江清雪怀里,轻轻蹭了蹭,待反应过来,他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魔王更的这么晚是有原因的,呜呜呜呜魔王好像掉头发了,原本的头发一只手握不过来,现在咋半只手就能握过来了呢呜呜呜呜呜,人怎么能没有头发呢,魔王该怎么办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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