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让江清雪一头雾水。
丫的谁啊,突然瞪她,脑子不好。
她正欲跟林远笙说话,又听有个男子在那“窃窃私语”,“这江清雪不会是听说你来山上了,才特意跟来的吧?”
江清雪:???您有事吗?
林远笙显然也听见了,握着江清雪手臂的手缓缓滑落,又垂下头,不发一言,对方这样肯定的话,让江清雪忍不住猜测那人的身份。
她抬眼看去,只见被护在身后的,是一个身形娇小,长相颇为艳丽的男子。
倒像是……孙锌韩那一挂的。
莫名的,江清雪就想到那个传说中村长的儿子。
还记得她刚到的第一天,江母就跟她提起过,原主“深爱”村长的儿子。
似是为了证实,江清雪皱着眉看了他一圈,然后开口试探性问道,“村长的儿子?”
旁边人立马护住那男子,“喂,你想干嘛,安月都说过多少次了,他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别再纠缠不休了。”
江清雪:……
她只是问一下。
“谁纠缠不休了,这地儿我跟我夫郎来时可没见着你们,要说也该是你们得知我在这,特意过来纠缠我的,居然说我纠缠他,我家夫郎多清俊漂亮啊,我至于去纠缠旁人吗?”
她觉得这说话的人真不要脸,她家远笙可比旁人好看多了,他们怎么敢这么自信的啊。
林远笙听见她提到自己,眼睫轻颤,心中又有了几分光亮,悄悄,悄悄伸手握住妻主的手。
江清雪察觉到身边人的小心翼翼的伸手过来,也并没有故意拒绝似的逗弄他,而是张开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你!”
那群人显然气愤的很,还得他们身后的安月拽拉着才能保持冷静。
江清雪懒得搭理他们,眼皮微垂,点了点林远笙,“想吃果子?妻主给你摘,摘完咱就回去。”
这树她从前就爬过,上头养的果子她也吃过,甘甜多汁,好吃!
江清雪正预备爬,却被林远笙慌忙拉住手臂,“别,你别去,太危险了,我,我不想吃的。”
这树虽颇高,却并不难爬,男子身手好的也有能爬上去的,只是林远笙担心妻主出事,不愿叫她为了自己一时的口腹之欲去做这些事。
可那哪儿行啊,夫郎想吃呢,再说这么多人看着,丢啥也不能丢面子不是?
江清雪伸手揉了揉林远笙的头发,将手中捆着木材的粗麻绳交予他,“乖乖等着。”
树皮干燥,也算是有个落脚点,其实并不是很危险,江清雪只在怀里揣了四五个果子,便下来了。
那一帮男子面面相觑,有人拉了拉安月,“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也上不去啊,要不问问,那江清雪可愿分我们一些?”
方才骂江清雪的男人顿时脸都红了,“我们方才那样说她,她怎么会分。”
“只是你这样说了,况且她是女子,才不会跟我们一般见识呢,安月,你去跟她说说,我们也不能白来一趟啊。”
谁知道那些生的矮的果子早就叫人摘完了,只剩下这些高大的树上留了果子呢?
安月也羞臊的不行,他才拒绝过江家的提亲,他爹也叫他不要跟江清雪说话的,况且,况且他一直看不上江清雪,现在忽而要他向自己看不上的人求东西,可不是丢人极了吗?
然而身边兄弟一个个目光炯炯,像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似的,叫他也不好拒绝,只得犹豫着抬头准备说点什么。
然而……江清雪以及其夫郎都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了,他伸出手欲唤对方,就见江清雪拍拍那陌生男子的脖子,里面宠溺的语气任谁都能听的出来,“好笙儿,以后不要跟脑子不好的人站在一起了,好不好?想要什么回来跟我说,妻主都给你弄。”
她说脑子不好时,还专程扫了他们一眼,分明说的就是他们!
安月气结,到底也没再问江清雪要东西。
万一被拒绝了就更丢脸了。
江清雪一手牵着夫郎,一手拖着木材回去,今日发生之事,回去后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然而……没几天,她发现有人是放在心里的。
林远笙自嫁进江家后,总算被她养的有些开朗了。
可这几日,他仿佛又忧郁了下去,偏偏他也不主动说出来,只是话少了很多,叫江清雪摸不着头脑。
她不知,她是天天去哪都要带着夫郎,却也抵不过江父偶尔派他出门做点什么事情,都是在一个村里的,这不,有些流言见着本人,一下子就传进他耳朵里了。
比如,江清雪“深爱”村长家的安月,并且先去村长家求了亲,被拒绝后才会娶了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其他人本也只是想跟林远笙聊聊八卦,要他伺候好自己的妻主,可莫被旁人抢了,然而林远笙心里却已经开始难受了。
他被妻主养的是越来越大胆,再不会如从前一样将不高兴的事情都藏进心里,反而还会表露出来,总期盼着能被人哄一下子。
于是轻易的让江清雪发现了他的不悦。
这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人刚办完事相拥在一起,江清雪惊觉林远笙仿佛办事时全程低头没有看她一眼,现在也不看她,只是低着头靠进她怀里,于是心中有些疑惑。
故意伸手去挑人家下巴。
结果却被躲开了……躲!开!了!
江清雪脸色一黑,像是受不了这人躲着自己,硬生生扑过去叼住人家下嘴唇,对上他有些错愕的眼睛。
“唔,妻主,别……”
林远笙捂着肾险些要连滚带爬的跑了。
却是被江清雪拉着纤细脚踝,硬生生给拉了回来。
“小混蛋,想什么呢,连你妻主都不搭理。”
她抓着林远笙手臂,将人重新捞进自己怀里。
林远笙抿了抿唇,摇摇头,“没,没想什么。”
他才不会跟妻主说自己在想那个安月的事呢,最好谁也别提起安月,谁也别让妻主想起他。
林远笙讨厌安月,妻主这么好,他居然拒绝妻主,不,不识好歹!
可要不是他拒绝了妻主,自己根本就不会嫁给妻主了,妻主这么好,怎么可以是别人的。
林远笙咬唇,心里无端升起一股嫉妒。
江清雪默默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只觉得甚是好笑,这人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忧郁一会儿又微笑的,可叫人摸不透他心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