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笙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江言,顿时觉得筷子都要握不稳了。
吴惜玉惊讶起身:“江,江言,你在这里做工啊,好巧,我带远笙来吃餐饭。”
叫的真亲热。
江言冷冷瞥林远笙一眼,见他低着头,也不愿抬头看她,心下有火发不出,只冷漠嗯了声,将另一桌的盘子撤走,也不搭理她们的。
林远笙手指微微蜷缩进去,轻轻攥紧,心里有些委屈,眼眶都是水汽在打转。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知道,她不理人的时候,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江言表面上是走了,实际人回了厨房后,便贴在门板上看着她们呢。
林远笙倒是百折不挠,现在与吴惜玉这么亲近,最后还不是会选择那个又老又丑的县令?
啧,对,今日县令还要来……
江言感觉自己脑门上的伤似乎还没好,一动脑筋就疼的厉害。
要不是她专一又知道心疼人,干脆让林远笙去人家后院里受苦渡劫算了。
明明桩桩件件都是为着他好,偏偏他还不识好人心,连同吴惜玉来气她。
林远笙心中其实已然后悔了,他是听说县令今日要来这吃饭,所以才故意勾着吴惜玉带他过来的,他心中确实是想离开桃花村……
可就在方才,看见江言的一瞬间,他忽然就后悔了。
不想勾引县令,也不想跟吴惜玉吃饭了。
他心里慌的厉害,生怕有什么东西要离开,而他再也抓不住。
县令派人来说是正午时过来,此时吴惜玉林远笙已吃了一会儿,江言一直注意着外面天色呢,见时间上不多便过去收盘子。
见着她,两人都颇为坐立不安,林远笙犹是,薄唇轻抿着,一双眼睛心虚的到处乱瞟。
江言也不搭理他,只跟吴惜玉说话,“你们可吃了有一会儿了,外头太阳马上就大了,还不回去?”
“一会儿,一会儿就回去。”
林远笙急急的抢在吴惜玉前头回复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急切个什么劲儿。
江言看都懒得看,只对吴惜玉说,“早些回去也好歇着。”
然后就走了,拿了手中的盘子就走。
她走后,吴惜玉才算是放心,长长舒了口气,林远笙的心却高高吊起了,模样也颇为失魂落魄。
她,她不理我了……
江言表面上是不打算管她们的,实际她与掌柜的请了个假,飞奔去外面买了一根粗麻绳,想了想,又买了俩铁链子。
到时候就看他乖不乖了,乖的话就用铁链子,不乖就用粗麻绳!
江言默默告诉自己,这次她绝不心软,一定要做个狠心的女人!
非把林远笙绑床上酱酱酿酿不可。
她正想着,偷偷跑回酒楼,想看看林远笙出来没,结果林远笙没看见,倒是看见了一个很大的排场。
面前都是衙役,排的长长的,护着中间那个肚子有些肥大的女人,应该便是县令了。
啧,长这么丑,林远笙真是眼瞎了。
江言没见着林远笙在里面,便稍稍放心了些,结果一扭头,好家伙,林远笙蹲那门口呢。
他想干嘛,是不是想趁人不备进去勾引那个县令?咋就不死心呢。
真,真真是水性杨花!
江言要气死了。
有什么比自己亲眼看着夫郎一步步出/轨更气人的?
她恨不得把人抓过来打一顿。
怎么想的就要怎么做,绝对不能太克制自己,江言见林远笙有要往酒楼里的走意图,干脆上前两步,拉了一下他的手挡在这人身前。
林远笙看见她时眼睛立刻一亮,“江,江言……”
他小声唤着,眼里闪出一点亮光。
江言却还冷着脸质问他,“干嘛去呢。”
“我,我进去。”
他声音愈发小。
方才他与江言说好了一会儿就回去,待江言一走,他便说自己吃好了,又想了法子把吴惜玉给支走,独自一人在这等江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等她,但就是,见她不搭理他,他心慌的厉害。
他本以为江言会再出来收拾桌子的,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人,这才想进去看看,没想到,她竟在外头。
“进去干嘛,身为男子无事了不知道回家待着,竟在外面瞎逛。”
江言一听说他要进去,就觉得他是想去勾搭那县令,生气极了,忍不住口不择言,林远笙眼瞳轻轻颤着,只以为她也嫌自己轻浮浪荡。
那眼里的水花儿啊,都要溢出来了。
还好江言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见他委屈大发,怕这人一会儿不肯跟自己走,又放缓了声音哄他,“你一个男子在外不安全,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的声音太温柔了,林远笙没忍住,只委屈了一下下,就跟她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都安静走着,谁也没说话。
江言不想说话,林远笙不敢说话。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没一会儿两人就回了小土坡,江言停住脚步,林远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江言像诱哄般开口,“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这……
这让人犹豫。
“我就不进去了,今日有些累,想先回去歇一歇。”
林远笙仍记得她觉得自己轻浮浪荡,因此生怕给人留下不矜持的印象,也不敢往她屋里去。
江言好生气哦。
又被拒绝又被拒绝,以前的远笙都是巴不得紧贴过来的,现在却高冷成这样,也不是高冷,对吴惜玉都不这样,只是对她高冷罢了。
谁都要就是不要她。
啧,江言觉得自己脑门上一顶绿帽子戴的稳稳当当。
“行,你走吧。”
江言双手抱胸,似乎十分随意。
林远笙便当真了,结果,他刚转身,便有一只手臂伸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揽着他的腰,将人掳进了屋子里。
这人尚且还没反应过来,便听的咔嚓一声,他的手,被人上了锁。
“你,你这是何意。”
林远笙有些紧张的问,但心中却没有一丝害怕,似乎是笃定了这人不会伤害自己。
江言低声呢喃着,“你丫的,还真敢走,真不听话。”
紧接着默不作声,将这人手脚都绑了起来,等绑完了又把手上的铁链子取下来,吊儿郎当的抱在胸道,“教训教训你咯,谁叫你这么不听话。”
听到教训二字,林远笙一呆,眼眶迅速便红了,胸腔中不由自主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