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江言穿成了他的妻主,那个打骂他,伤害他,促使他黑化的导火索……
她觉得有点害怕,具体表现为肢体僵硬眼神游移。
“你,你别跪着了,我口渴,给我倒杯水来。”
她不敢看林远笙,也就没发现对方诧异的抬起头,惊讶看她的模样。
林远笙没让江言等太久,迅速低头,起身,去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拿起个茶壶倒了杯水。
江言看着面前的茶杯,心情有些复杂,杯口上几道细微裂缝,可见年份久远。
原来他过的比书里说的还要贫困啊。
江言解完渴被林远笙扶着躺回床上,眯着眼睛回忆书里的情节。
比如,现在的林远笙经历多久磨难了?
他黑化了没?心理扭曲了没?
好歹是书中女主男主相爱过程中最闪亮的绊脚石,且文中对他描述时用过心机深重,这四个字。
江言自认比较老实,斗不过心机重的人。
这可怎么办?万一林远笙已经黑化了,那她岂不是人没了?
谁知道什么时候林远笙就又攀上那个知县了呢?
自古民不与官斗。
江言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万一回不去,那带着林远笙生活,岂不是格外危险?
房间很安静,林远笙轻易不会进来,只有做好了饭菜时,才会来唤江言。
江言,也就是现在的江清雪,满脸复杂的看着林远笙忙前忙后,擦桌子摆菜碟。
过了会儿,对方来扶她下床。
江清雪(文后以江清雪代称)装作不经意间开口问他:“你今年几岁来着。”
林远笙动作一顿,继而顺从答复:“妻主,我今年十九了。”
十九,换到现代才刚成年呢。
而她,已经二十七了,江清雪莫名有种欺负小孩儿的感觉,她让个小孩儿在那忙前忙后的照顾她。
江清雪没有说话,依旧思考着什么,连被人扶着坐到椅子上都没有反应。
她想的是,既然对方才十九,那是不是可以与他和离?
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再加之……书中林远笙利用女主,给原主戴了绿帽这件事,总归是个疙瘩。
谁愿意当乌龟王八蛋呢,大不了把银子都给了他,确保他生活无虞,也就是了。
江清雪正想着,一只瘦削的纤细手掌出现在视线里,他替她盛了饭,放到她的面前。
“你……”
她本想说些什么,一转头却见林远笙站着,低眉垂目,神色间既冰冷又顺从。
她愣了愣,开口道:“你站着做什么?”
“伺候妻主用饭。”
林远笙的声音清冷好听,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惊讶。
江清雪一脸黑线,心中大感无语,这原主钱没几个规矩倒不少。
书中可没提有男主站着伺候女主吃饭的,就她特殊,又是打人又是把他当奴隶使唤的,这么对林远笙,也难怪人家会黑化了。
这时候的林远笙,应当还未碰见女主吴惜玉,她也没死,村里人几年的欺辱排挤还不存在,只要她待人好一些,多赚点钱,在和离之后给他,让他衣食无忧,也许能改变两人的结局。
书中写原主是得了风寒,却没钱抓药死的,思及自己方才浑身发软,被被子将浑身裹住的模样,她大约知道原主是已经死了。
江清雪垂着眸子,轻声吩咐:“再拿一只碗来。”
林远笙没有思考,顺着她去了。
当对方拿来一只仍旧缺了口的碗时,江清雪接过,弯腰去小坛子里盛了一碗粥。
江家清苦,现在已然没什么钱了,米剩的也不多,只能熬成不稠的米粥,勉强度日。
小菜也是之前林远笙上山摘的野菜腌制而成。
江清雪看了一眼,沉默下来。
“你坐下吃吧。”
她将粥碗摆在林远笙面前,也不顾他是什么反应,端起自己的碗,就着一点小菜的咸味,几口喝了个干净。
林远笙看着面前的粥,薄唇紧紧抿着。
她又要做什么?为什么突然给我吃这么多,是不是,是不是又要……
想到什么恶心的场面,林远笙憋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