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笙咽了下口水,清瘦的身子微微颤抖,他打从心底惧怕江清雪,怕到对方一抬脚,他都以为是要打他。
可今日之事是他一手策划,妻主受了委屈,方才没有发作,现在定是要从他身上找补回来的。
林远笙闭上双眼,轻轻走到江清雪身后,然后屈膝跪下,一只手放到身前,另一只手熟练的往自己脸上招呼去。
一巴掌下去,江清雪人都傻了。
赶忙在对方第二个耳光还没下去前抓住他的手腕,怒而吼道:“你特么干什么!”
林远笙睁眼有些茫然,手被江清雪抓着更是不知所措,她抓的人手腕都疼了,可林远笙也不敢说,只敢拿那双水似的眼眸瑟瑟望着她。
“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江清雪咬牙又问了一遍。
林远笙这才缩了缩身子,垂头小心回答江清雪:“妻主说过,我要是惹了你生气,就自觉跪到你面前自己掌嘴,若做的好,便算了,若做的不好,你就亲自动手。”
说到这个林远笙也是委屈。
嫣红的唇一扁,眼眸多少有点湿润。
江清雪震惊了,原主这是什么绝世大变态,竟然以扇人家耳光取乐?
还让人家自己动手,摊上这么个神经病,林远笙想不黑化都难。
她本能的有些心疼,是属于女孩子的心软,心疼林远笙的过往,在江清雪面前,似乎有一副画卷缓慢展开,画里头的男子清冷瘦削,对妻主一切打骂皆是默默承受,只在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阴郁到极致的冷漠眼神。
江清雪握着林远笙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林远笙忍不住小声呜咽出声,江清雪回过神,赶忙将人的手松开。
她皱着眉下意识关心道:“你没事吧?”
林远笙低着脑袋,声音有些轻:“没事的。”
他手腕上已然红了一圈,江清雪捏的。
她忘了自己现在的力气,比原来身为现代女生时要大好几倍,一不小心就用力过度了。
听林远笙说自己没事,江清雪稍微放下点心,突然正色道:“林远笙,我不管你以前对我有什么印象,但是昨天,我在生死当中走过一遭,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这句话酸的江清雪牙都要掉了,好古老的台词。
但她还是强忍着尴尬,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我现在不会再打你,也不会再卖了你换银子,所以你不必对我战战兢兢的,明白吗?”
说最后一句话时,江清雪自认特意放柔了嗓子,就怕吓着这胆小的恶毒男配。
然而江清雪放柔了声音,听在林远笙耳里便更加惊悚了。
她甚少这般说话,平素里这么说话时,多是在想些淫/邪之事,想学着那些高贵小姐做出轻佻的模样,来作弄于他。
而作弄,多半都是疼的。
林远笙光想想,便白了脸颊。
江清雪不知道他又想到哪去了,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林远笙,你在听吗?”
江清雪一双乌黑眼瞳不错的盯着林远笙。
林远笙瞬间吓回了神,忙抬头看她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
“是,我在听的。”
江清雪冷哼一声:“那你再重复一遍我刚刚说的。”
林远笙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遂乖巧重复。
江清雪:该死,他竟然真的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