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才会只开启三勾玉写轮眼,才会用极具讽刺意味的激将法。
而山中风现在所表现出的动作,显然是想要先配合前者进行二段的合纵突袭,并在关键时刻动用‘心转身之术’来掌控局面。
毕竟,山中一族不仅施术的轨迹比较局限单一,就连起手的术印方式也鲜明可辨。
【谨慎且强大的对手。】
荒瞳孔虚眯,心中落下客观的评定。
但是,性命相争本就是一件无所不用其极的事情。
在从溅染满鲜血的忍包中取出一柄苦无的同时,他直接道出了一个名字:
“油女龙马。”
“五年前,从北境回到村子之后,我有好好核对过油女一族的成员名单。”
“那个在夜色里不断祈求、不断哀嚎,却仍旧被我一根一根砸断骨头的废物,应该是叫做这个名字吧。”
随着冰凉的忍具入手,荒的心境也愈发冷静。
尽管其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好,纵使现在是二对一的局面。
不过在其经历过的大大小小战役中,这可远远称不上是绝境!
“那家伙,就抛尸在这座森冷中。”
“别着急,我会送你去见他的。”
当听到油女龙马这个名字的时候,油女取根的眼瞳明显有了一瞬间的紧缩,其整个人也骤然变得沉默而肃杀。
虽说,当年根部早就有了定论,龙马前辈没有归来是被那叫做宇智波荒的小鬼给反杀了。
可是他们同样也没有回收到有关前者的任何遗物,这也给了身为同族的油女取根一丝希冀。
是,根部是奉行着抹消个人的情感,将一切奉献给团藏大人、奉献给木叶!
但其并不是自出生之初就接受如是观念的死士。
想要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类断绝所有的羁绊,并不是一件信手拈来的事情。
至少,于之心中也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人:比如山中风,比如油女志乃,比如曾教导过自己虫术的前辈油女龙马。
在今日听到这样的讯息时,其心中虽然没有多么悲伤的意味,但总归有一些黯然。
而且!
“龙马前辈才不会向你求饶、哀嚎!”
“风,辅助我。”
他的心境终究还是有些乱了。
也因此忽略了那陡然从被背后袭向自己,并于之心腔位置贯穿而出的苦无!
‘噗。’
嫣红的鲜血从油女取根的口中喷出,瘆人的紫色也随之如同跗骨之疽一般沿着山中风的手臂攀附而上。
这样的一切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搭档多年、甚至可以称作是异姓兄弟的两位根部精英,竟然会在选择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情境下背刺同伴!!
就连荒都感到了不可思议,那微眨的眼瞳就是其心境的袒露。
最重要的是,他可不记得跟山中风有任何的交际。
【这,难道是什么示敌以弱的战术吗?】
于之心中甚至升起了这种可笑的想法。
但是,二者那清晰的生命流逝是绝对无法骗过他的这双眼睛!
“为、为什么。”
被同伴背刺的油女取根必然是有万分的不甘,所以在用尽全力挣脱那柄洞穿其心脏的忍具后,第一眼并不是看向了那横列在不远处的敌人,而是捂着那汩汩流淌着鲜血的胸口看向了自己的搭档。
可是,对方那略显失神的目光以及任由毒虫侵蚀的状态,都令其想到了什么。
【幻术!】
【必然是幻术!】
【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油女取根心中不解,可是那陡然明悟的瞳芒,却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风,我直接使用壶毒之术吧,岩隐忍者集聚的尸体正适合。】
【不妥,这样的禁术肆意使用,会给团藏大人和木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风,他来了,用心转傀儡咒印之术布下陷阱吧。】
【这道忍术太过明显,依照宇智波荒的眼力必然能够分辨,甚至逃离。】
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了吗?
看着视野中整条臂膀都被深紫色所侵蚀完全,并已经在朝着对方心脏位置蔓延的,油女取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怨念,有的只是懊悔,无尽的懊悔。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分辨出来了一丝不妥,却又没有深入去探究!!
“风,你一定很痛苦吧,我这就帮你解除虫毒。”
咯血喃喃间,油女取根松开了紧捂着心脏位置的手掌,并努力地、努力地将那几近无力的手指朝着自己那麻木的同伴伸去,想要解除对方身上的虫毒,想要解除对方深中的幻术。
但是,
‘砰,’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二人依着惯性跌倒在了大地之上。
【抱歉,团藏大人,属下无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