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没有驻足。
那衣衫上绣着团扇族纹的背影,于猿飞日斩的视野中渐行渐远。
这曾是他想方设法的妄图达到的结果。
妄图将那个人,将那一族都尽数抹消于木叶隐村之内。
但是此刻,
于短短的数个呼吸间,他就已经完全将这样的意念给从脑海中剔除、推翻!!
【足矣横推一个时代的完全体须佐能乎!】
【来自雾隐村的绝对精英·忍刀七人众!】
【遗存于世的特殊血继限界,血龙眼、尸骨脉!】
【失落的封印一脉,最适合的人柱力宿主·漩涡一族!】
【有着系统忍者教育的雨隐、星隐一脉。】
【情报与军火业务,涉及整个大陆,且本应该处于中立状态的空区!】
【等等、等等!】
这些放在外界绝对是要被抢破头的天骄、强者、势力,现在却全部都汇聚于那个家伙的身侧。
且不说,宇智波荒究竟是用了蛊惑、胁迫、合纵、许诺哪一种方式,构造出了这样一个庞大、繁杂的势力。
可有两个点是绝对毋庸置疑的:
首先,是荒的个人能力。
其次,若是这样一股强大力量能够全部汇入木叶。
那么不仅能够迅速弥补掉今日村子的损失,甚至还能够令木叶就此跃出五大忍村之列,成为忍界最强的势力!!
更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让整个忍界都只聆听到一个声音,都系着同样的护额!!
毕竟,纵览这一代,
宇智波荒的强势,已经无人能及,已经无人可挡!!
云隐村的八尾人柱力不行,雾隐村的双血继限界不够格,砂隐村的绝对防御差上一个档次,岩隐村更是被打回了土之国的龟壳中!!
思绪至此,
猿飞日斩的目光骤然变得急切,呼吸与孱弱的心跳亦分别急促、激烈。
加上,今日是中忍联合考试这样一个敏感且重要的时段,几乎忍界各个角落的势力、组织,都有派人前来观礼。
他们都亲眼见证这一刻,
见证了木叶的无力,见证了妖隐的异军突起。
等这些权贵、忍者头目归去之后,他们身后的势力又将会做出怎样的动作呢?
是与已经表现颓势、自顾不暇的木叶继续交好,还是说会将合作、委托的目光转而投向这个新兴势力,并进而发出示好的讯号?
猿飞日斩不敢奢望所谓的旧情,因为利益与实力,才是这残酷忍界的本质!!
【所以,】
【为了可以让木叶变得更加强盛。】
【为了能够让木叶之火生生不息。】
【一切的牺牲,一切的低头,一切的一切都是能够付出的!】
【哪怕,那人来自宇智波。】
「七年前的那场变故,都是因为我的过错才导致的。」
「在九尾事件之后,作为火影的我,本该一视同仁的我,却完全忽视了宇智波一族的心情,为了监控将你的家族将之迁离至了村子边缘,并进而导致整个村子的气氛降至冰点。」….
「在这样的糟糕气氛下,是我以佐助的性命作为交换,命令宇智波鼬犯下不可饶恕的祸患。」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三代目拖着沉重的身体,迈着踉跄的步伐,于废墟之上朝着那人的背影追逐过去。
他迫切地想要将那人挽留,
以至于直接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在了自己的身上。
包括志村团藏的存在,包括宇智波一族可能掀起的叛乱,这一切其都没有说,当然处于倒数的生命也不允许其将那些细节全部道出。
一时间,整个场域内的气氛也变得格外怪异,
尤其是所属木叶的幸存者,处于悲伤状态下的他们,在这一瞬间宛若被不可明说的一股力量直击了内心深处。
本是因为入侵者踏足自己家园的同仇敌忾,现在却成了对方有理有据的复仇之战!
如此灭族仇恨,谁也无法说些什么,更无法大言不惭地直接说放下。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对方入侵期间所造成的人员伤亡,大多还是因为他们自身为了拱卫三代目火影造成,那些早就已经投降、或者是根本无力反抗的下忍小家伙们,都还幸存得好好的!
这样的结论与剧情转变,让残余的木叶忍者变得迷茫而不知所措。
【果然,是这样吗?】
【三代目。】
看着视野中步履蹒跚的白发老人,旗木卡卡西心中五味杂陈。
其已经猜到了前因,
但这也是之最不愿意直面的原因!
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他都愿意去相信,这就是由‘邪恶,的宇智波一族导演出来的肆意战争。
可是,这是从三代目口中亲口说出来的过往,没有任何能够推翻的余地。
即便是自负有着和奈良一族同等聪慧脑袋的他,在此刻所能够做的也只有呆滞于原地。
毕竟,这可是牵扯到上千名木叶忍者性命的事情!!
纵使是三年前,在木叶东部与雾隐村爆发全面战争的时候,也未曾牺牲如此多的忍者!!
且,全员精英。
「呐,卡卡西,」
「三代目火影大人是种了某种幻术吧。」
「就是那个藉由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所施展出来的幻术。」
因无力拯救同伴而一时丧失意志的迈特凯,在此刻抬起了视线,他看着身侧被视为其一生之敌的挚友,眼中尽是哀求与希冀。
若这件事真的是事实,那么他所抱有的信仰崩碎是小,而在这本该能够避免的战争中,所牺牲的木叶忍者该如何交代?
所以,迈特凯此刻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哪怕在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回答。
以力横推木叶的入侵者们,还需要在最后使用这样的小手段吗?
完全不需要!
但他的挚友·旗木卡卡西最终还是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看着与之相近的迷茫神态,其只觉自己心中的某种笃定与坚持,碎裂了。….
荒亦在此时停驻了脚步,
过往的真相被施暴者如此赤裸裸地揭露在世人的面前,令之心中的情绪复杂万分。
愤怒,解脱,逐步的释然,等等等等,这些情绪都汇做了响起于耳畔的轻语:
「你做到了,荒。」
闻言,少年看向了身侧的女孩,于后者那黑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温柔与心疼。
唯有她,才最清楚这些年对方的努力。
这样的努力,远在止水死亡、远在对方进入忍者学校之前就开始了。
如果非要找一个时间节点的话,
那么很可能就是从那场因九尾掀起的葬礼上,自己在人群中看到了这神情麻木的幼小族人开始。
「但是........」
荒想要说些什么,
说些即便是达成复仇,可是那些无辜死去的族人都不
会再回来了。
不过,这样的话终究还是被其吞了回去,因为已经失去意义。
「跟我离开这里吧。」
他对着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