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差点就变成了刀下魂!
恭王见仆人装扮的九娘脸色,也知道是被吓到了,随即转身看向自己那一群部下,微微皱眉,问道:“这大刀是谁甩出来的,出来道歉。”
恭王做人向来讲究的是以理服人,向来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压人,所以这要自己部下出来道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九娘惊魂未定,可听到恭王的话,连忙道:“王爷,这是奴才没看路,怪不得别人。”
恭王闻言,转头对九娘浅浅一笑:“你只是没有看路,而他们没有看人。”
恭王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到这一抹笑意,原本惨白脸色的九娘,脸色竟缓缓的红润了回来,心跳得比刚刚被吓到的时候还跳得更快,至于恭王到底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
更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一个魁梧的大汉站在了她的面前,等发觉的时候,被这魁梧大汉脸上吓人的表情吓得退后了一步。
“对不起!”声音如洪钟一样亮。
这、这那里是道歉,分明像是来寻仇的!
“于副将人本来就长得凶神恶煞,你莫要惊慌。”
九娘怯怯的抬眼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于副将……连忙收回了目光,于副将的身旁还站着如谪仙般的恭王,这一对比,视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强烈,她都觉着恭王的身上散发着非常耀眼的光辉。
“于副将,把刀捡起来,与本王切磋几招。”
一说到切磋,于副将的眼睛蓦地瞪大,这那里是切磋,分明就是惩罚他!
在场的都不是恭王的对手,往往的切磋,都是他们给恭王当陪练,还练得一身伤,和恭王切磋那简直比上阵杀敌还恐怖。
于副将还是认命的捡起了大刀,站立在了恭王的对立面。
恭王一身白色的衣袍,屹立在院子的中心,淡定从容,身上没有逼人的气息,可却能让人屛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左手手握着一把在太阳底下散发着强烈白光,从枪刃到长柄都是银色长.枪,灼灼生辉。
九娘就站在院子外围,看着院子中较量的两人,看上去魁梧的于副将应该是一身蛮力的人,可是在恭王的招式下几乎没有招架之力,目光追随这那一道白色的身影,捂住了胸口,总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胸口中跳出来一样,这种感觉是这十五年来,生平第一次。
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到南苑的,她都忘了,脑子里面都是恭王的身影,以往为了养家糊口,不得已抛头露面摆了个小摊,买些自己酿的酒,所以九娘并不像一般的闺阁女子,她看得多,听得也多,自然是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这是春心荡漾了……
坐到了回廊的栏杆上,方才还脸颊酡红,现在却是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春心荡漾呀,那也只是想想,她不过是一个卖身为奴的奴才,恭王是谁?那是高高在上的皇亲贵族,和她是云和泥的区别。
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随后自言自语道:“想什么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春心萌动得快,也消失得快。
那天之后,九娘再也没有见过恭王,也没有特意的跑到恭王的面前找存在感,依然是在南苑打打杂,和陈伯聊聊酿酒的事情,自从知道九娘会酿酒,陈伯一天到晚都拉着她探讨酿酒的事情,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和陈伯套好了关系之后,出王府也不是一件难事,只要陈伯和管家说上几句话,九娘得以出王府,她此番出王府不为别的,就只是想把自己前几年埋在家中院子里树底下的那坛酒给挖出来,换个地方埋。
那坛酒是她刚出生那年,她祖父给她酿的酒,说是以后她出嫁以后的嫁妆,别的都可以丢,唯独这坛酒不能丢。
王府离家甚远,一来一回,已经是傍晚,端着自己的宝贝酒坛子往王府里面赶,才到南苑,就见到了恭王,愣了半响才知道行礼。
恭王似乎才从南苑出来,看了一眼九娘手上的酒坛子,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清清淡淡的笑意。
“陈伯说要送一坛好酒给本王,莫不是这一坛酒就是?”
这一坛酒……?
“这不……”话还未说出来,酒坛子就已经到了恭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