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刚醒来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这是恭王的房内,更不会意识到自己躺的这张床是恭王的床,打了个哈欠,正要舒展一下手臂,才抬起手,牵动到了背后的瘀伤,“嘶”的痛呼了一声。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来的手就这么僵住了,然后僵硬的扭动头,薄薄的纱幔外点了灯,很柔和的光线,而透过纱幔隐约可见有一个人坐在桌案边看书。
没几个人敢在恭王的房中这么淡定看书的,所以这个人除了恭王也没别人了。
这是恭王的寝房……!九娘想起来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是……她怎么就睡在了恭王的房里!
头疼。
肝颤的小心翼翼的掀了掀身上的被子,衣服……还是没有!
上身依然只剩下一件桃红色的肚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她刚才睡着了之后,恭王应该没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比起恭王在她睡着了之后对她做奇怪的事情,接下来再次当面要对质那些事情会更加的奇怪。
两个人对质的话,确实会很尴尬,要不现在继续装睡?等到恭王上茅房或者出去的时候,她再跑出来?
想到这个办法,紧接着又把眼睛给闭上了,装睡。
帘子外面的恭王瞥了眼帐子,嘴角微微勾起,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继而落在书本上。
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耳边除了书本翻动的声音,九娘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怎么还在在?他手上的那本书到底都写了些什么,至于看得如此入迷?
九娘躺得不安,浑身的不自在,说她胆子小也好,怂也好,她就是不敢去面对恭王,如今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就是那天晚上一起疯狂过的人,只是现在她自己一个人还在强撑着,正是这样,她才不敢面对恭王。
他该怎么想她是一个怎么的女子?
放荡?
随便?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女人。
他倒是快点出去呀,坐了这么久,难道就不需要上个茅房?沐个浴?或者说出去溜达一圈?
恭王能坐这么久,她敢肯定绝对是要等她醒过来……等等,她这都醒了有小半个时辰了,以恭王的能力,真的会察觉不到吗?
这是……要和她比忍耐力?
如果是的话,她要继续装睡吗?
恭王不想上茅房,不想沐浴,但她想呀!她这一整天都没有上茅房,背部还涂了金创药,总觉得自己的身上黏糊糊的,非常的不舒服,黏糊糊或许还可以忍受久一些,可人有三急之中上茅房这一急她真心憋不住,从一醒来她就想上茅房,都已经憋了小半个时辰了。
恭王身为大将军,常年领兵打仗,他的耐力比她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和他比,她就等同是自己给自己掘一个坟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装作刚刚睡醒的一样,轻咳了两声。
“咳咳。”
恭王听到九娘咳嗽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阖上了书本,站了起来,把桌子上摆放的衣物拿在了手上,走向大床。
“本王还预想你会再装上半个时辰,看来高估你了。”
九娘咬了咬嘴唇,果然,他早就发觉她醒了。
装都已经装了,就算被拆穿,也要装到底,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