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不是有点话多了?”她刚刚……真的,不是一般的话多,且她的身份是个婢女,对方是个王爷,这已经是冒犯了.
许是方才恭王解救了自己,九娘的防备一下就崩坍了,戒备心也全然没了,恭王那句“本王王府的人还轮不到你南平王府来处罚”,不管是王府,还是他的人,重要的是,他特意为她而来,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恭王却是勾唇一笑,眼中有几分的耐人寻味。
“本王觉得,你就应该是这样的。”前些日子,除了在怀缙脾气倔了些,平时都好似按捺住了自己的性子,装出一副温顺的样子,但他总觉得,这温顺二字,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她应当是那种能说会道,虽不与人计较,可也不见得肯吃亏的,只能说她该温和的是还是温和,该伸出她爪子的时候,也不会藏着,就像骁王府小郡主养的那只小猫一样。
“这样……是哪样?”就应当是这样,是说她话多?她最讨厌的就是说话总是说得云里雾里还不解释,就像恭王这样。
恭王抬起手,手心轻轻的拍了拍九娘的的发。
恭王看着他,笑意渐浓,笑颜甚是明朗,如春风吹过,漫山春意浓。
这样笑的恭王,九娘好似从来没见过。
“不知为何,本王与你在一起,这心里头总是很舒坦。”
听完恭王的话,九娘脑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不灵光了,呆呆傻傻的看着恭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副呆傻可掬的模样,让人不禁想要伸手去揉捏一下她的脸颊上的肉。
略过目光,心情的阴霾一扫而空,语气淡淡,“走吧,再不去天就黑了。”
九娘怔怔的点了点头。
从刚刚的话中,她整理出了一句话,那便是恭王喜欢和她待在一块。
重阳未至,虽有香火,但除了两人一马,也别无人影,把马栓在了半山腰,带着恭王往林子深处走。
初秋,山林中的秋季总是来得较晚,山路两旁的树木虽已不再郁郁葱葱,却相比山下染上秋黄的树木要显得更有生机。
一涧小溪沿着山石蜿蜒而下,水依旧澄澈得可以看清水底下的沙石。
小溪有些宽,九娘小心翼翼,却又颠颠魏巍的踩在被溪水冲刷得圆滑有苔藓的的石头上,左右晃悠好半响才站稳身子,但就刚刚,恭王几乎担心她要掉到小溪里。
正要跳到下一块石头上的时候,忽然被恭王拦腰抱起。
“王爷你、你可别把我扔进溪里!”生怕一头栽进水里,揽住了恭王的脖子,脸上是胆战心惊,半分娇羞都没有。
“……放心,掉不下去。”说罢,抱着九娘,白衣身影飞扬,毫无重负,跳跃过一块又一块的石头,在岸边落下脚步,衣袍也停止了浮动。
九娘如同劫后重生拍着自己的胸口,似心有余悸,半分旖旎都没有,心想待会回途的时候绝对不要再走这条路。
九娘只是简单的除了草,烧了纸钱,没有大动,恭王看到墓碑上面的姓氏,才道:\"原来你姓聂.\"
\"奴婢家世代酿酒,原名聂玖玖,取之酒同音,又有永永久久之意,只是家族没落,别人都奴婢九娘。\"
不知不觉,九娘就说了些以前的往事。
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午时,故没有待多久就回去了。回到王府已经傍晚,也一同回的东院,二人相处,没有再提那晚意乱情迷,也没有了以往的尴尬,两人脸上都有着淡淡的笑意。
有人喜,自然也有人悲。
话别后,九娘正欲回房,回廊一处灯笼被风吹灭,昏昏暗暗的,底下站了个人,九娘细看,认出来就是今日让她去送酒的容丽。
九娘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从容丽身边走过。
“你只是一个奴才,别痴心妄想过了。”
九娘嗤笑了一声,“我就是痴心妄想也与你无关吧,还有,今日我被南平郡主的人跟踪,此事多少都与你有关,我说的没错吧?”
容丽表情未变,依旧理直气壮:“血口喷人!”
“做没做,你心里明白,总之你还想动手,就别憋着。”有些人你威胁她,她还是不会害怕,还不如让她放马过来。
“九娘,别太得寸进尺。”容丽眼底一片阴鸷。
“哦。”蹬鼻子上脸,大概就是指容丽这种人。
不再理会容丽,径直离开。
又累又心惊的过了一天,沐浴过后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
今天,好像发生了好多事情,她需要理一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频率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