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培培看时间不早了,就让爸妈带着育育先去,头回见面,她们两个又是双胞胎,万一那伍妈妈又拉着她夸半天,把育育冷落在一边算怎么回事?
江文也怕让伍家人等,又安抚两句,跟李金霞带着育育和两个小的先去了。
江培培拉着江奶奶说:“奶,这几年,咱家再没吵过,我妈跟您相处的也不错,您说这是为啥。”
“为啥?我还想问你为啥说这话呢,我跟你妈什么时候相处的不好了,我看你们娘儿几个都是白眼狼,小时候我没看顾着你?你跟你妹刚生下来,小鸡崽子一样叫都叫不出声,你爸在外边赚钱,要不是我帮着,你妈一个人能弄得过来?”
“我知道,谁也没说您没照顾我们啊,可以前在村里您一直看我妈不顺眼,她干什么您都得挑刺也是事实吧。”
江奶奶刚想说什么,江培培拉住她的手亲亲热热地说:“奶,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们也不是拿您比育育的未来婆婆,就是担心育育结婚了也会受气。”
江奶奶更来气了,“我承认什么啊?啊?你说我承认什么?我有什么好承认的,我要说你妈,那一准是你妈做错了,我能平白无故的说她吗?”
江培培看她这样就知道跟她道理是说不通的,再说还能把以前那些事都拉来掰扯掰扯吗,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完全没必要。
她只好换了个法子,“奶,我跟我妈提你就是想给育育提个醒,怕她过去受气,再说也没人拿你当反面教材啊,以前你跟我妈是总吵嘛,您就不怕育育结婚了被婆婆欺负?我妈那脾气太软,您该给育育传授点经验啊。”
江奶奶哼了一声,刚还说她欺负李金霞,现在又让她传授经验,传授什么经验?恶婆婆经验?
只听江培培又说:“奶,您想啊,育育的脾气是不是跟我妈一样软?不提点着点,她受了欺负自己都不知道。”
江奶奶听她这么说,神色倒是缓和了点,叹口气,“培培啊,话不是这么说的,有防人之心没错,可你这还没见人呢,就把伍家老妈当成恶婆婆防着,心里先就觉得人家恶了,那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再说了你那话,什么叫受了欺负自己都不知道?她不知道那就是不委屈,不委屈就是没受欺负,一家子过日子,哪有上牙不碰下牙的?不能太计较。”
江培培其实也没想着教育育去防备去计较,忙说:“您说的对,一家子嘛,哪有上牙不碰下牙的?那您还跟我生气?我跟我妈对您怎么样,您真不知道?”
江奶奶在省城弄个水果摊完全是自己闲不住,想消磨时间,家里做饭打扫卫生有保姆,孩子有李金霞照顾着,她没事了跟认识的几个老头老太太打打牌,溜个弯,日子过得十分舒服。
大儿子一家对她那是真没得说,闹心事全是小儿子那边的,江奶奶这么想着,更是叹气了。
江培培就拉她起来,“奶,咱走吧,得给育育撑撑场面去,再看看那边妈到底是不是恶婆婆。”
江奶奶本来就急着见见孙女婿,被江培培这么一哄,那点子气也就消了。
半推半就得起来,“今儿是育育的喜事,我不跟你们计较,真看我不顺眼就说,我回村里去,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看您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就是咱家的宝,谁能看您不顺眼,都是误会,不提了。”
等祖孙两个到了酒店,那边刚介绍完,伍妈妈正问呢,“不是说还有个大闺女吗?跟育育是双胞胎?”
李金霞刚要打电话问问,江培培就跟江奶奶一块进来了。
“妈,我们路上堵,来晚了。”
伍妈妈一看见她,就过来伸手拉住,“哟,长得是挺像,但一眼也能看出来,还别说,培培这气质就是不一样。”
育育在一边尴尬地低头,江培培就笑道:“是吧,大家都这么说,都说我太横了,一看就不好惹,倒是育育从小就人缘好,班里同学都喜欢她。”
江奶奶一听伍妈妈说话就不喜欢,就算不是恶婆婆,也是个拎不清的,你家儿子要订的是育育,这么夸培培是几个意思?
她沉着脸说:“育育心善,性子又软,我倒是想着让她多跟着培培学学,可这性子再怎么也是改不了的。唉,我真怕她出了门子受欺负,哪想到她这么早就要订婚,我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伍妈妈其实真没别的意思,她就是听单位里的人说起过江培培,心里觉得这姑娘能干。虽说心里也盼着儿子谈的是培培,可对育育也不是嫌弃,就是心里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
江培培跟江奶奶的话,她完全没听出来是在怼她,还说呢,“这你们放心,育育到我们家来还能受欺负?小恳要是欺负她,我给她做主,以后这就是我亲闺女,比小恳还亲的亲闺女。”
李金霞心中冷哼,这话谁信啊,谁拿婆婆当亲妈谁傻,可转眼一看自家育育,居然眼圈红了,看那意思挺感动?
唉!这傻孩子!
江培培听见伍妈妈这么说,又打量着她神情,发现自己大概是真的想多了,这伍妈妈估计就是这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话有问题。
伍英恳忙招呼大家入座,他听没听出来不知道,反正这位一直挂着笑脸,拉着育育的小手,一脸的甜蜜。
倒是伍爸爸跟江文聊得很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