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有缘。
不过这话他却并未说出来。
藏书阁的长老见剑尊好似并不关注此事,便也笑着岔开了话题。只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是谁,不然好奇的他抓心挠肝的。
顾恹还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之下借走了傅寒岭的批注。
他回去之后洗漱了一番,又将已知的信息整理了一遍然后才舒了口气看向石壁,犹豫着再次放出了耳朵和尾巴。
白日里收回去时不觉得,可是到了晚上顾恹却总有股莫名的冲动,叫他不要克制。
果然耳朵和尾巴出来感觉比刚才好多了。
心下酥麻的痒意消失,顾恹叹了口气,躺在榻上之后蒙着被子。过了会儿之后,又悄悄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自己耳朵。
他先是摸了摸耳边的细小绒毛,在没有感受到不适之后又试探着伸手摸了摸耳尖。
柔软酥麻的触感顺着手腕传来。
顾恹又立刻若无其事的撤下了手,装作那个尾巴摇的很愉快的人不是自己。就这样一直闭上眼后翻来覆去,到了深夜里顾恹才睡着。
不过第二日时,顾恹却早早就醒了。
之前傅寒岭不在他一人在栖霞峰之上没规矩惯了,但是现在师尊出关,顾恹这个做弟子的怎么说也要去请安。
他早起之后在榻上赖了半晌,才起身穿好衣物去明光殿。
好在明光殿离顾恹的洞府并不远,一会儿便到了。
“进来。”顾恹刚在门外行礼,一道冰冷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殿内的门一直开着,顾恹便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才看见那墨衣白发的青年正拿着卷书在看。
见他之后,慢慢抬起头来。
“弟子好似来的不巧。”
顾恹愣了一下笑道。
傅寒岭合上书,转眸看向他表示并未被打扰。
“你倒是有心了。”
顾恹眉梢松了些,便见那双沉凌如渊叫人看不透的双目望着他忽然道:“听说昨日明月谷圣子虞白尘来了?”
他问。
顾恹也没想过能瞒过傅寒岭,便如实回答了。
傅寒岭瞥了顾恹一眼,发现到了他手上旁的气息。
若是一般人恐怕无法察觉,但是他修炼功法特殊。亲近之人几日前见了谁,沾染了怎样的气息他都清楚。
——那道纯然的气息是从顾恹手上传来的。
他与虞白尘至少应当是握过手的。
这倒也不似外界传言的那般顾恹单恋虞白尘。
傅寒岭眉梢顿了顿,这次倒是仔细的看起了自己这位弟子的容貌。
顾恹站在殿上,宛如一柄出鞘的剑一般,挺拔锋锐,却又比剑多了些洒脱明朗。
今日外面已是起了雨势,这明光殿中昏暗寂静。可顾恹站在那里,生机勃勃的便像是有细弱的火焰骤然亮起,照在了傅寒岭双目中。
顾恹不知道座上那人心思,在回答之后他目光转向傅寒岭身旁的那柄剑,心中微不可察的被那剑勾的痒痒的。
他昨日第一次见时就注意到了这柄剑,只不过当时不敢多看,今日终于有了些机会。想着他至今还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顾恹不由有些可惜。
傅寒岭望着他面色舒展了些。
外面此时已经下雨了,雷鸣电闪,雨珠倾盆而下。
顾恹请安之后正想着是否要告辞,没想到却听傅寒岭道:“外面下雨,早上便留下吧。”
“正好为师考校考校你的功课。”
这是要指点他?
顾恹心中一顿,他不知道自己这位师尊有什么目的,但听见考校二字便提起了精神。应允了声之后,下一刻便觉识海之中微微刺痛。
已是输入了一套剑法。
“当着我的面,将这套剑法练出来。”傅寒岭道。
顾恹心中一凛之时,坐在座上的人忽然走了下来。
他像上次一样被定住。此时冰冷的指尖扣在他手腕上,墨袍浮动,竟是缓缓消去了他右手上的气息。
顾恹微微眯了眯眼:“师尊有洁.癖.?”他忽然问。傅寒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看着他淡淡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顾恹低头之后发觉他手上的竟是傅寒岭的本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