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骤然变色:“你倒是会做好人,当时可是一起说好的,现在你想撇了个干净,你当别人是傻子吗?”
三皇子只说:“那是因为大皇兄也没说清楚,要把卡尔曼的人也放进来啊,要早知道的话,我绝不会干这种事。”
大皇子:“装模作样!你干的龌龊事还少——”
“等一下。”
祁琅幽幽说:“你们不是怼我的吗,怎么自相残杀起来了?”
两人:“……”
两人一滞,同时回过神来,扭头看见祁琅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更是怒气上涌。
三皇子还勉强撑着笑问:“皇妹,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大皇子露出个残酷冷戾的神情:“和这个贱人有什么好说的,蒂安你听好了,三年前我军火库的帐还没和你算呢,再加上这一次,你就等着——”
祁琅冷不丁一拳打出去,直直砸向大皇子的鼻梁。
鼻骨断裂的声音清脆到骇人,猝不及防的大皇子脸上还残留着嚣张残暴的表情,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昂起脑袋,鼻子喷出大股大股的鲜血,直直地仰面倒下,后脑勺磕在地上。
“哐当。”
“我都说了,我刚才一点不猖狂。”
祁琅吹了吹自己的拳头,慢悠悠说:“我现在这个,才叫猖狂呢。”
三皇子:“...”
众人:“...”
全场一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呆呆看着直接倒地昏迷的大皇子,眼神写满了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妈妈我竟然梦到蒂安公主在皇宫打晕了大皇子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直到贝芙娜憋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众人才骤然惊醒,三皇子猛地看向祁琅,不敢置信:“你——”
“嘭!”
祁琅二话没说,给了他一脚,直接把他踹飞出十几米远,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抛物线,干脆利落地坠在地上。
“……”三皇子颤颤抬起手,指着她,哆嗦着说了两个“你”字,头一歪,断然晕了过去。
众人:“……”
不客气地说,那一刻,所有人的脑子都炸了。
“公主疯了?!”
不知道谁的心腹尖叫一声,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瞬间众人乌泱泱跑向两位皇子,乱糟糟地喊着:
“叫太医来!”
“侍卫!侍卫快来护驾——”
“快去禀告陛下!快去禀告陛下——”
身边的贝芙娜已经快抖成羊癫疯了,祁琅抠了抠指甲,抬了抬手,懒洋洋说:“把我这俩哥,和他们身边叫唤得最响亮的狗,一起绑了。”
“是!”
身后的亲卫鱼贯而出,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直接和两位皇子的亲卫厮杀在一起,三下五除二把就把护卫撕开一条口子,冲进去把两位皇子和身边的gāo • guān绑上。
那些人疯狂挣扎着大吼着
“你们疯了吗?!”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快来人啊!蒂安公主意图谋逆——”
整肃森严的皇宫一时间闹腾得像菜市场一样,一片人仰马翻,这些来时趾高气昂的贵族官员们就像被驱赶的牛羊,惶惶地逃窜躲藏,而他们尊贵的主君,早已经被五花大绑。
整个过程中,皇宫总管就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
不知何时,以中央总司令为首的另一众真正的帝国gāo • guān,也安静地站在那里,静静看着这一场闹剧。
他们看着那年轻的公主,像看着一束光,一把火,或者一刃能劈开晦暗晨雾的剑芒。
那是希望。
那是整个帝国,压抑了太久太久的,隐忍了太久太久的,渴求了太久太久的,希望。
当闹剧终结,在一片哀嚎斥骂声中,祁琅带着一众亲卫,拖着昏迷的两位皇子和一众惶惶不安的官员,走到他们面前,笑嘻嘻地说:“让大家看笑话了。”
“怎么会。”
总管先生笑呵呵地让开一条路,无比恭敬地说:“公主请,陛下正在里面等您。”
祁琅笑了起来,露出两颗有些可爱的虎牙,乍一看,就和旁边娇美俏皮抖成筛子的贝芙娜公主没什么区别。
不...这还是有些区别的。
总司令柔和了表情,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平淡地,又理所当然地低下了头。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祁琅微笑着点点头,回以敬意,绕过他身旁,坦然继续往前走。
她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低下头,让出一条路。
这条路,走着那么安静,那么平和,却又仿佛是数不清的惊涛骇浪,无声地起起落落,澎湃又收敛。
贝芙娜整个人都傻了,拽着祁琅的衣摆,踉跄着跟着她往前走,嘴唇哆嗦着:“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我...我怎么看...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