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耸了耸肩:“联盟不能让步,圣利安更不能,你可能无法想象,但事实上的确是我们整个国家都在渴望着这一战,磨了百年的剑,拔.出来只划破点血就要收回剑鞘,那剑不驯的罡气都得把剑鞘震碎,那才是彻底完蛋。”
“但这是战争。”
元首沉声说:“宇宙百年的和平被圣利安撕裂,你们把诸国拖入泥潭,每一天都有人死去,难道这是你们想要的?”
“我不想要,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祁琅吹了一个绿色的气球:“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圣利安这百年被你们一步步温水煮青蛙、贪婪地想吃掉的时候你们不说话,现在青蛙要跳出来,你们摆出正义的嘴脸,那就很没意思了。
我是圣利安的储君,我不能眼看着帝国体制崩溃所有子民失业流离失所最后饿死街头、不能看着那时孱弱的圣利安被诸国割裂吞噬,那会酿成更可怕的灾难,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现在一步步安排好,现在战死一百个人换未来好好活着的一百万个民众,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元首沉沉叹了口气:“你想的很好,但是战争是不可控的,它就像魔盒中的怪物,你把它放出来,放纵它大吃特吃、让它越来越贪婪,又怎么能指望再把它重新压回去?”
“所以我成为了圣利安的储君。”
祁琅平静说:“我会一直勒住这头怪物的绳子,在合适的时候,再把它关进盒子里。”
元首看着她,缓缓说:“在我的执政生涯里,我不是没见过像你自信而充满才华的年轻人,他们也曾经像星辰闪耀,带着他们的野心、他们的欲望,辉煌一时,但是他们最终只如流星划过,消失得无声无息。”
祁琅一顿,瞥了他一眼。
她没说话,却把那个绿色的气球压出一个窝,伸手放到他脑袋顶上,看着看着,笑了。
“好玩?”
宗政不置可否,他抬手把那个不像样的绿帽子摘下来,刚要说话,对面的女孩儿却像暴起的猎豹直直地扑过来。
沙发被撞倒,桌子上的红酒和酒杯摔碎在地上,一地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气球被两个人翻滚的身体碾爆,在劈里啪啦地脆响声中,祁琅凶狠地咬着他的唇瓣,咬得他薄薄的唇角鲜血淋漓。
“奥古斯都。”
她一手掐着他的喉结,一手伸进他散开的领口里,用力抓握着他流畅紧实的肌理。
她像一只贪婪的野兽,大口大口舔吮着他的嘴唇,猩甜的血味在两人唇齿间粘稠得滚动,她低笑着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男人急促地喘息着,凸起的喉结急剧地上下吞咽,他哑声说:“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狂妄,骄傲,掠夺,充满而毫不掩饰欲望。”
“不是哦。”
祁琅一口咬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是因为我就喜欢看你像这样,在本能的凉薄冷酷和沉迷于爱恋情.欲时的不理智中挣扎,就像现在这样,你本能地不相信我能做到,但是你又因为爱我相信我而对我充满不可言说的微妙期待,所以,看着你那从来强势、傲慢而不可动摇的三观和理念,因为我一点点崩塌的样子,简直不能更迷人了。”
元首听着,呼吸滞住了一瞬。
好半响,他才重新开口,声音带着点点凉意:“这听着更像是一个变态的狂语。”
“怎么说话呢。”
祁琅一脸“兄弟你真不懂行”:“长得丑的是变态,像我这种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的女主角这就是萌点,霸道鬼畜爱上我~是不是别有一番甜味~”
元首不觉得甜,他觉得自己就像花花公子猎艳的正经女学生,现在这个小混蛋还一边啃着他的下巴一边得意洋洋跟他显摆她是怎么看上他的。
这不是欺负人吗?
这就是欺负人。
“冕下。”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已经传来敲门声,伴随着布拉登谦卑谨慎的声音:“冕下,我们听到您房里有些动静...您睡了吗?需要我们进来吗?”
元首没有出声,祁琅还在黏黏糊糊亲他。
晚风拂过窗扉,纱帘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出斑驳的黑影,他半阖着眼,深深看着撑在自己身上歪着头蹭他的姑娘。
那一刻,他像是被什么蛊惑了。
他抬起头,轻轻吻住她的唇,她乖乖地由着他亲,像收敛了利爪用软乎乎肉垫挠人的小兽,散乱的碎发垂在耳侧,丝丝缕缕的发尾扫过鬓角,像是一股电流直蹿到心里去。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两个人亲吻的时候发出轻微的粘腻的声响。
“冕下?冕下?”
布拉登显然察觉到不对,走廊里卫队集合的脚步声急促而紧张,他甚至听见门把手被握住的声音:“冕下——”
祁琅突然抬起头,擦了擦嘴角,弯着眼睛笑眯眯看着他。
她的手从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里伸出来,被他一把握住:“你这就走了?”
他眼神幽深,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尚未平复的呼吸灼烫而不规律:“做完这些,你这就走了?”
“怎么会。”
祁琅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紧窄的腰上狠狠揉了一把,兴致勃勃:“你的腰真好看,之前穿制服的时候好看死了,当时我就特别想掐一把。”
元首几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