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伙人回了村儿,两个吏典跟着里正,去查了贺大壮的家。
贺大壮父母早都死了,唯一值钱的就是几亩地,家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唐时锦也不稀罕,就是想着他说,当时从施娘子那儿搜着了好几样首饰,大多都当了,也有不值钱的没当,找着了可以给磊哥儿留个念想。
结果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镂空银薰球。
唐时锦有些诧异。
就算她不是什么历史通,但也明白,这种东西,怎么说呢……
例如暴发户,一般来说,是绝不会买这种东西的。
因为这种东西贵在手艺上,贵在心思上,本身的价值并不高。
而且这个是挂在犊车和床帐里头的,也有的放在被褥里面……你直接点熏香它不香吗?这种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暴发户很少花上几十倍的钱,去买这种东西。
所以,这种小物件儿,象征着一种底蕴,一种情趣,只有有一定的身家,有一定的修养和情操,有闲钱又有闲情逸致,才会淘弄这种东西。
她的亡母和外婆,不过是逃难的外乡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给两个吏典塞了赏钱,让人送他们回去,唐时锦还拿着这个薰球儿出神。
炎柏葳伸手拿过来,道:“这是‘抛打令’用的。”
唐时锦问:“抛打令?”
“嗯。”炎柏葳道:“就是‘香球令’,听过没?类似于击鼓传花,酒筵之上,羯鼓琵琶作响,用此香球合着节拍来巡传行酒令,‘红拨一声飘,轻球坠越绡’听过没?香球趁拍回环匝,花盏抛巡取次飞……”
“好了好了,不要背诗了。”唐时锦扶额:“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