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柏葳道:“这可错了?”
“无关对错。”无明大师道:“纵然你是为一人而生出此念,也并非是错。”
炎柏葳点了点头,迟疑了下。
但他心里始终忘不了她酒后歌曰:“子民景仰兮祖龙在天,浴我春雨兮赐我丰年。”
便又道:“那大师,锦儿她是否寻常人?她与我所图之事,是否有关系?”
无明大师摇了摇头:“不可说。”
炎柏葳微微凝眉。
佛曰不可说,当真有不少高僧常说这句话,但无明大师倒是很少说这个。
难道他想错了?
炎柏葳沉默良久:“我们可会终生福祸共担、休戚与共?
无明大师仍是摇头:“不可说。”
炎柏葳眉头一凝:“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无明大师道:“这要看你了。”
“看我?何意?”
无明大师道:“那位女施主,心志坚韧,做事果决,倒是你心性未定,故,前路莫测,吉凶难卜。”
炎柏葳愕然。
他没想到,事至今日,年过弱冠,他会被无明大师给了这么一个断语。
身为一个已经“薨逝多年”,只能顶着别人的名字活着的先太子,他当真不知道他此时生出重回东宫,或者说夺取天下之念,对是不对,所以他才要来见一见无明大师。
这就是今日他来的主旨。
而其它的,虽然他问,心里却已经有了结果。
可万没想到,他所两难的,无明大师没有阻止,他所笃定的,无明大师却语焉不详?
心性未定?
他曾是东宫太子,身边环绕着十余师长,经历着最严苛的教导,连举手投足,每一句话每个神情,都有规矩,每日都能收几封劝诫书、做无数的功课……却自以为是被爱的。
哪怕每一次见父皇都不曾见过他一次笑脸,句句都是训斥……也只以为这才是严父。
他必是爱他的,否则他不会把太子之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