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芝兰的手停在空中。
唐时锦冷冷的道,“所以我才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旁人尚在观望,你却出来轻飘飘一句劝,若大家被你说动了,宁大婶岂不引狼入室?两个孩子的一生都将毁于你一言!”
庄芝兰急道:“我绝无此意!”
唐时锦淡淡道:“纵无此心,却有此行!”
一众少年也不由面红耳赤,有人施礼道:“是我等失察了。”
唐时锦转回来,郑重的道:“诸位都是饱学之人,我等乡间百姓,最是敬仰读书人,在我等百姓心中,读书人见识高,最是明理,读书人说的都是对的……贫穷困顿之地,百事成哀,千头万绪,外人一时难明,唐时锦只求诸位日后再遇纠纷,三思而后言,多谢。”
她施了一礼。
众人面露惭愧,纷纷还礼,连声应下。
其实这些只是少年,读书也不过初窥门径,哪是什么饱学之士?可是被她这么郑重的说了,又郑重的拜托了,一定会对他们有些影响,哪怕只一点点,也聊胜于无。
唐时锦翻身跃回马上,一边向宁氏道:“婶儿,我与沈捕头说了,日后我们这边会有衙门的人每日巡查,此人再敢来,你就直接报官,贺铁拐都死透了,凭什么他的同伙还能活着?”
赵氏吓的抖如筛糠,她是真的不敢惹她,连求情都不敢,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唐时锦带马一走,她这才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庄芝兰窘极,面红耳赤的退了回去。
直到回了家好一会儿,脸上的热度仍旧没有退下去。
这件事其实不算什么,了不起是个失察,但她年纪不大又是小娘子,因为心软才出头,并不算大过。
只是太丢脸了。
她渐渐明白了一件事,她必须先笼络好唐时锦!只要笼络好她,她的徒弟,她的生意,还有这些村民,才会无条件的维护她!甚至炎柏葳,也会对她和颜悦色!
否则的话,她不管想做什么,都是举步维艰!
庄芝兰仔细的想了半天,反倒有了种豁出去的心思,站起来就去了鲤园。
她方才可是看到,唐时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