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她接过来看了看,张口便道:“不成。”
王慎行便要起身,唐时锦对他摆了摆手,让他别管。
王四郎拱手道:“请侯爷指教。”
唐时锦道:“你必须写的十分浅显,不要什么文理,越浅显越好,你要明白,村里头识字的不多,秀才就很稀罕了,县衙下头办事的人也没几个有文化的,你写深了他们理解不了的。”
王四郎看了看他爹,想了想,重写了一遍。
唐时锦还是道:“不成。”
王四郎又写了一遍,唐时锦又道:“还是不成……不说别人,起码我得看懂吧?”
王四郎不知她是什么人,耐着性子道:“已经很浅显了。”
唐时锦道:“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文盲的苦,就比方说外头这茶花吧,你们文人见了,可能当场就吟一个‘海榴红似火,先解报春风’,而我们文盲只会说‘好看真好看’,就比方说我那个便宜爹吧,好赖也是个生员,有一回我听他夸邻居孩子,‘此子聪颖过人,将来必有人头落地的一天’。”
王慎行猛的呛了一口茶,然后呛咳不已。
连戚曜灵也撑不住笑了一声。
王四郎简直哭笑不得。
然后他迅速理解了这个程度,再写了一个出来。
唐时锦拿过来一看,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我就说么,文人会写酸的,肯定也会写甜的,就是放不下架子,我当年叫我六哥给我写中堂,我六哥毫不犹豫就写了一个‘何以解忧唯有暴富’,你要学会这种精神。”
王四郎道:“多谢侯爷指教。”
唐时锦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上头把几个关键点都写清楚了,就交给了王慎行:“王大人抓紧办吧。”
王慎行道:“是。”
唐时锦道:“我与灵儿出去走走,中午晚上可能都不回来用饭,大人不必等。”
王慎行道:“若侯爷不嫌弃,我叫四郎陪你们去,这街道店铺,他都是熟的。”
唐时锦点了点头:“可以。”
于是两人就溜达着出去了,王慎行叮嘱了王四郎几句,王四郎再出来的时候,带了数个随从,表情明显恭敬了不少,“侯爷想逛哪里?”
唐时锦道:“随便走走。”
王四郎就不再说话,唐时锦也只是漫无目的的闲逛,一边道:“你们这儿何处种桑养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