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道:“我过来,其实也是这个意思,接风倒是小事,我是想王大人帮忙,借着这个由头,代约几位大人过来,咱们下去转转。”
王慎行秒懂:“要看新粮,也不急在一时吧?为何不等收获之时?岂不更好?”
唐时锦看了看下人,极低的道:“不瞒大人,我心中有一个隐忧,故此想把这件事情办的隆重一点……不光是新粮,良种蚕这几日也该结茧了,到时候大家都露个面儿,毕竟这不是江宁府的事,是整个江南的盛事。”
王慎行先是微怔。
她说她有一个隐忧,那必然是不好的事情,又说要把新粮之事办的隆重一点,这必然是为了抵消这件事情的不良影响……做出一种江南官员齐心协力把此事办好的局面。
整个江南,极好的良种蚕,极高产的新粮,有什么事能值得这么重要的事情去“抵消”?
他猛的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于是迅速道:“的确应该如此!新粮新蚕,利国利民!本就该邀请同僚前来,共襄盛事!我会尽快去办!不如就定在后日!”
后日,很急了,要连夜派人去请,那些人也都要连夜赶路了。
唐时锦含笑点头:“全凭大人做主。”
一直坐在旁边的韩流光:“……”
他全程听着两人说话,但是……完全不知道,也猜不到两人交流了什么。
所以真不是唐时锦要嫌弃他,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书本上能学来的,像韩流光这种寒门出身的,学问再好,要与这些人交往,天然就有壁。
而且官场中人说话,愈是大事愈含而不露,这中间,你不管哪方面,稍微欠缺一点点,都听不懂。
等从王慎行那儿出来,韩流光才问她:“你有什么隐忧?”
唐时锦看了他一眼:“这个,真的不能跟你说。”
什么隐忧?当然是国丧了。
新粮什么时间成熟,新蚕什么时候结茧,这都是有数的事情,不能改变,所以,不管这件事情会不会发生,发生在什么时候,她都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成“江南盛事”、“天下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