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必安的眼神儿扫过四周,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把野果放下了。
唐时锦拿过来一个,用帕子擦干净,尝了一口,见味儿还行,就啃了啃皮儿,在火上烤了烤,然后把熟了的果肉涂在了兔肉上。
江必安静静的看着,唐时锦跟他道:“你不涂?没有盐,这样吃很腥的。”
江必安道:“你捎带手儿涂了不成?”
唐时锦举了举树枝:“我用牙啃的。”
江必安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但他真的做不出用牙啃果皮的事儿,又不好说我不介意你给我涂一下吧……只能板着一张脸把头撇开了。
隔了会儿,再转回来时,她还就真没给他涂……她平素谈吐随意自在,他时常觉得她在调.戏他,可其实真到了这种事情上,她又撇清的厉害。
江必安一言不发的站起来,继续去拣树枝了。
等兔子烤熟了,两人草草吃了几口,天也黑了,那些人还真没找过来,两人只能把孔明灯点了起来,用一根藤系在了树上。
唐时锦不死心,又打了几声呼哨,但唐九垓和唐八埏可能不在附近,一直没有过来。
唐时锦有点担心的道:“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他们从来没有这样过!”
江必安道:“你先操心操心自己!背上不疼吗?”
“疼啊!”她道:“疼你有办法治吗?”
他看着她,她一摊手,“所以啊!你又没办法,我说句话你还毛病多。”
他忍不住又道:“谁有你毛病多?”
唐时锦无语的道:“不是,江护你什么意思?我招你惹你了?你是奉旨保护我的,我掉下水来你救我救亏了是吧?句句带刺儿是什么意思?看我不顺眼你就说!老子回去就写折子让你回京!”
江必安沉默了。
他没想说话带刺儿,他只是有些焦躁。
快腊月的天了,这么冷,她落了水,衣裳全湿了,不能换,还撞到了背,一直弯着腰,嘴唇发白,肉都没吃几口……
他负手看着不远处的水面,其实什么都没看到,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沉稳的转回身,就见那姑娘,冷着一张小脸,蜷成一团。
他默默的兜了两个圈子。
她一声不吭,他又坐下,把火堆向她拨了拨,在火焰毕碌中,他抬眼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