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柏葳便差人把他送到了厂署,赵守拙一见赵二郎,就滚下泪来,哭道:“你这孩子,糊涂啊!!”
赵二郎心里又恨又怨又无奈,呜呜哭着不说话。
然后赵守拙哭道:“为父知道你是跟着祖父长大的,心疼你祖父,但人死万事皆休,你不该为了你祖父,做下这样的事情……知道的是咱们家的人,愿意世世代代为奴做仆的侍奉主子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咱们觊觎皇家的气运,这种事情,哪里说的清楚,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好生想想啊……”
赵二郎一边听着,心里迅速回过味儿来。
赵守拙这三个儿子,都很成器,赵二郎尤其机敏,一听这话头,就什么都明白了,心思一转,立刻哭道:“儿子从小跟着祖父学诗文,儿子舍不得祖父,儿子想着,咱们大庆朝仁义,不许人殉,可是先去的诸位主子也要有人服侍,祖父本就是先帝老臣,这也是成全祖父的心意……”
赵守拙心头一定,晓得儿子是回过味儿来了。
要是有的选,他当然不想舍出儿子来,但是唯有他最合适。
因为从头到尾,与朱允武交待细节的都是他,他不可能跟孙子辈的一一交待,所以不管朱允武供出什么来,赵二郎认下,朱允武都没有证据指摘。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两父子抱头痛哭了一场。
等他走了,赵二郎就交待了,赵家还提供了两个人证。
赵守拙写了请罪折子,在元盛帝面前痛哭流涕的忏悔请罪。
元盛帝面露不愉,倒是一时没说什么。
然后太子殿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儿,接下了折子。
赵守拙拭着泪出宫上了马车,松了口气,心说起码他和儿子的命是保住了,运气好的话也就罚个俸的事儿。
这么一想,他当机立断的靠上太子殿下,又对唐时锦做小伏低,这两番都不算是白忙活。
于是回去之后,就先小憩了一会儿。
毕竟,昨儿一夜没怎么睡,今儿又演了这么一场大戏,他也一把年纪了,实在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