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法虽好,文章……却是写了撕,撕了写,始终写不出来。
正在绞尽脑汁的写着,外头忽然喧哗起来,好一会儿都没消停。
陈强烦了,推开门大叫道:“闹腾什么呢!不知道少爷我在写文章吗?打断了我的文思,你们担待的起吗……”他脸色猛的一变,就见数人冲了进来,飞也似的把他反剪了手。
余知非冷笑道:“那还真是抱歉了,那就请陈二少,去诏狱里慢慢写吧!”
陈强慌了,急道:“出了什么事!我爹呢!”
余知非理都不理,陈强被扯了出来,一见连老夫人和夫人都捆的严严实实,扔在地上,当时就是心头一凉,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完了,一定是大罪,而且是查实了无法翻身的大罪!否则的话,不会是这种做派!
但不管他们怎么想,仍旧被拖进了诏狱。
另有二百锦衣卫,连夜出城,去缉捕陈识务的长子陈康。
这一着声势极大,缉事卫一路押解也十分粗鲁,不少品级不够上朝的人,向旁人打听,翰林院的人,也都围着汤莲生打听,但汤莲生本来就不知道,而且他不是总缉事厂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啊!
桃成蹊是跟唐时锦一起回来的。
他如今没有官职,又是个文人,唐时锦只是想让他多看看“国事”,并不是要他做什么,所以回来的时候,就直接把他带了回来。
桃成蹊回来之后,提了笔一气呵成,写了一首长诗。
曾思故回来见了,本来只是瞥上一眼,然后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了很久很久。
这是一首不能用“好”来形容的诗。
这诗中强烈的情绪,便如同战鼓狂擂,亦如同惊雷炸响,疯狂袭来……好像一把把你拉入了那个场景,让你亲眼见到了当时屠村时的惨烈,耳边响着凄厉的哀嚎,眼前的人一个个倒下,“我”拼命拼命的想要冲上前阻止,当一次次穿过时,才明白早已经晚了……
二十年前血染黄土,二十年后白骨成堆,画上一抹青蓝色,好不灿烂瑰丽,可一眼望去竟全是血腥,数不清的人命在那里,让人想要发誓,此生再不绘山水……
于是当其它人问起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曾思故把这首诗拿了过去,长叹道:“便在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