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口子抱着孩子,满花园的溜达了一圈儿。
隔天,宫里就办了个小型的宫宴。
炎柏葳这种抠门皇帝,恨不得一回办八件事儿,当然不可能是随便办办的。
唐时锦听了几句,就明白了。
他把主意打到养廉银子上去了。
当年元盛朝时,唐时锦曾把京城唐家四坊的收入,拿出五成,设“养廉银”,按品级发给朝中二品及以上的官员。
因为京城唐家四坊,是从废太子手里拿回来的,这在当时只是个权宜之计,如今早已经不需要,但是这种事情一旦实行起来,自然也就习以为常。
京城唐家四坊,说一句坐地生金也不为过,而二品大员又有多少?实在是不小的一笔收入了。
如今锦临朝又不像元盛朝,来钱的门路多,所以这些银子,对他们来说,还真挺重要的,真要是交回去,可就拿不回来了。
吃进去的吐出来多难受?你要是挑头说了,你表了忠心,其它同僚还不怨死你?
而且这中间还牵扯了三年不改父道,还牵扯了如今唐时锦与朝廷的“帐”,这银子说到底是唐时锦“捐献”的,这个一提,那造船的银子怎么说?
总之,不在于是谁的人,这个事儿不好办,这个嘴不好张。
唐时锦就坐着,听着君臣打太极。
炎柏葳反正就是各种哭穷,说晋州军晌耗费巨大,如今朕连儿子都快养不起了。
朝臣就道,那不如暂停开海之事,海洋广阔,跨越不易,暂且无忧,不必急于求成。
炎柏葳就道,开海所需,起码在三年之后,如今晋州之事如何处理?
朝臣就道,不如皇上下旨,命各处俭省,节约一点是一点。
这点事儿,只怕这些老狐狸,不等开宴就明白了,可就是硬装糊涂,怪不得炎柏葳跟他儿子说“天天都有人糊弄我”。
唐时锦反正是出来透气的,就坐着瞧热闹。
到最后连许天禄这种政治小白,都听出门道来了,跟她咬耳朵:“师父,皇上是不是想拨那部分‘养廉银’啊?”
唐时锦笑着点了点头。
许天禄道:“各织造司我就这么看看,一季子得多少银子啊,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