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尘持东皇钟,那试探着走出峨眉山的范围,陡然一下,那身躯之中便有浩荡法力汇聚而来,绵绵无尽。
作为真正开天的兵器,铸钟的诸多峨眉仙人,虽然没有经历妖魔幻境,但是亦被这片混沌红尘视为先天之圣,此时正是天地刚开,清浊刚定,东皇钟上承载多少气数,这当中取开天功德落下,自然为每人加持。
李辟尘手掌托着大钟,一步一步行于混沌之中,那身后雷光散尽,金云化作莲华,只是出行而罢,便听天罡刀震,引动无边雷海化一条通天大道。
“嚯——!”
移山道人看的大吃一惊,那带着两个娃娃站在山巅,而其他人则是看着李辟尘于雷海之中行走自如,宛如太古时代,开天辟地时诞生的最古老的雷神,阴阳万法皆要匍匐于其脚下。
道影行在雷海,两侧雷霆化柱,似往古神将,持戈带甲,低头恭迎这位古老雷神的出行。
“当真是威风,这是东皇钟的力量,贯穿此界,在这方混沌红尘之中,持钟者便是代天行事,起码现在来看,还是如此。”
任天舒这般看着,那见道人若圣,东皇临威,众生诵读经文之音不绝于耳,听得那入道经响彻乾坤,闻得那度人经定分阴阳,而那身边,不知是谁,竟是突然哼起曲声:
“好钟,好钟……”
“拚着个血化春泥,旧去人间;笑中三笑且问天,那太上仙吖,如今这红尘江有谁还曾吊古?”
“怕不待那乘鹤的羽化登天,苦难的又埋葬入土,且来问你独醒的今在无?”
“买了二两红枣,雪落骨销。观中山河外,青羊来送木雕。没了真圣,天地怕这人间不平,就遣下个道来,让那皇钟引。这怎生是好?”
“那人间处群魔乱舞,那仙天上诸神闭目,这凡尘一仙,便凿山开海又炼日月当天;起了皇钟,称个东王,便悬入高天,便是那雷伯叩脑,便是那雨娘也哭!”
其声吟唱一半,顿了顿,却是续唱起来:
“这道人呵,只身躯走仙途,量随行有甚希奇物?止不过丹心赤胆悬道炉,见那天尊探头泣法骨,只因大圣不顾人间浮。怎知道天上天下共尊吾,权因那东皇钟响众生赎,便晓得是那太乙救苦!”
任天舒转过头去,略是诧异,见着列寅,便开口道:“你个打家劫舍的老虎头,也知道这歌谣戏曲如何唱?”
列寅尴尬一笑:“曾经混迹人间,听得那打铁的匠人有事没事唱上两曲,今天随意接口,若是不好,还请勿怪。”
“东皇钟出,总要有个词曲,万一以后传入人间,也算个流芳百世呢。”
任天舒失笑:“你倒是挺尊敬你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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