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坐正身体。
他穿着黑色的睡衣,这个颜色衬着他的手很白。
克劳斯并不喜欢、也不会去做美黑。
他侧脸,金色卷发垂下来:“你是不信任这些。”
景玉沉默了。
她端起旁边的酒杯,喝了杯子中的最后一口。
今天外面卷起骤雨狂风,为保持最佳的视听体验,影音房中做了很好的隔音处理,听不到那些压下来的风雨声。
只有酒瓶从冰桶里取出来的哗哗啦啦声音。
克劳斯亲手给景玉倒了一杯酒,这种声名显赫的高品质葡萄酒,口感强烈,回味甘。
酒液从他的手中缓缓注入景玉的杯子。
景玉从杯中液体看到自己的脸。
看起来有点点陌生。
克劳斯举杯,绿宝石般的眼睛中有着微微笑意。
他重新回到最初的分歧点,把话题又绕到是否继续读研上面。
“不申请读研也可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景玉喝了一口葡萄酒,里面的冰块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克劳斯先生明知道她不是在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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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暑假来临的时候,景玉的实习也结束了。
她向克劳斯申请两周的假期,回青岛为母亲和外公扫墓。
住在对面的王及也放暑假回家了,他家里多住进来一个小男孩,说是王及的表弟,姓齐,小名啤酒。
景玉大扫除的时候,王及一家没少主动帮忙。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景玉如今孑然一身,无亲无故,面对邻居的帮忙,她也很感激,将自己从德国带来的一些火腿等东西送给他们。
齐啤酒特爱吃景玉带来的火腿,几乎天天敲门过来找景玉玩。
景玉对这个嘴巴甜甜脑袋机灵的孩子印象还不错,而且对门王阿姨对她也很照顾,经常送她些饺子之类的食物。
有时候景玉会和德国的伙伴们开视频通话,和他们沟通最近的店铺问题。啤酒积攒了一批稳定的老客户,但是受于种种限制,并没有在其他地区也铺开销量。
葡萄酒倒是渐渐被人接受了,不过因为价格稍微高一些,所以销量算不上很好。
景玉和他们聊天时候用的是德语,这些并没有避讳齐啤酒,有时候也会拉着齐啤酒介绍一下,说是邻居家的小朋友。
周五晚上,景玉接到克劳斯的视频通话请求。
她拖延症晚期,书匆匆忙忙翻了一遍,没有读的很仔细,现在还有点心虚。
但是不得不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