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回头:“嗯?”
“我好像有点晕船,”克劳斯礼貌地问:“请问你可以握住我的手吗?”
“晕船啊?”景玉低头在包里翻了翻,贴心地翻出来药,举给克劳斯,“你试着吃一片这个药呢?治晕船可管用了。”
克劳斯看了看她手上的白色小药瓶。
“你要是真晕船的话,牵手完全没有卵用,”景玉热心肠地为他科普,“什么牵手手能治疗晕船全是假话,多半是男的骗无知小姑娘,你别当真啊。”
这样说着,景玉还打开药瓶:“你想吃几个?”
克劳斯客气地说:“不用了,谢谢,我忽然不晕了。”
景玉:“……”
牵手的计划失败,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严谨的德国男性开始不那么严谨地下结论,毕竟在刚刚上船的时候,他曾经扶着景玉,让她踏上晃晃悠悠的船尾舢板。
也算得上是牵手成就达成。
尽管只有短暂的十几秒。
下一个,就是「拥抱」。
等两人一希尔格乘船抵达男人岛的时候,射击俱乐部的其他人也来了,其中就包括那个巴哈尔先生。
当克劳斯和景玉并肩走向巴哈尔的时候,景玉明显地发现,对方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巴哈尔客气地和景玉交谈,克劳斯介绍她的时候,也用了另一个形容词。
“一个优秀的品牌创始者,”克劳斯这样说,“我很欣赏她的工作态度。”
巴哈尔笑起来:“我也是,Jemma真是一个聪明而努力的中国女性。”
景玉再度惊叹这人的变脸能力。
明明之前的几次会谈,巴哈尔还在不太礼貌地点评景玉的努力,是“过度理想化”。
现在的对方,已经开始跟随克劳斯来称赞她了。
俱乐部的日常活动就这么几种,在波光粼粼的湖边散步,悠闲地晒着太阳,交谈,或者用各自的冲浪板去冲浪。克劳斯先生有一处私人的湖滩,包括木筏、冲浪板和其他无限度供应的饮料——包括景玉如今正在出售的那款啤酒和葡萄酒,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景玉原本正抱着冲浪板往沙滩上走,看到饮料后,愣了愣,继而快活地丢下冲浪板,转回去,激动地给了克劳斯先生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可真是太好了!”景玉毫不吝啬自己对他的赞美,“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先将你那沾着沙子的手从我身上挪走,”克劳斯拒绝她用刚刚抱过冲浪板的手来触碰他,“——擦干净手,再来表达你的感谢。”
景玉将手掌贴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克劳斯叹口气,主动低头,抱了抱她。
“算了,”克劳斯说,“这样也行,抱紧点。”
景玉喔了一声,她听到克劳斯似乎说了一个单词,好奇地问:“你说的什么‘已完成’?”
“这个,”克劳斯矜持地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进度。”
景玉才不知道,现在的克劳斯已经对两人的进度进行了迅速划分。
单独约会。「百分之十五」
牵手。「百分之三十」
拥抱。「百分之五十」
接吻。「百分之七十五」
睡觉觉。「百分之百」
景玉抱着自己的冲浪板哼着歌离开,克劳斯短暂地回想了一下拥抱的温度。
那个有着沙子的拥抱让他很快乐,以至于连衣服上的沙子也好像是漂亮的金粉。
克劳斯对目前的进度十分满意。
巴哈尔很快走过来,他笑着向克劳斯问好,又提起一件有趣的事情:“最近还有另外一个来自中国的供应商和我谈合作问题,对方好像和Jemma小姐有其他联系。”
“没有,”克劳斯平静地说,“他不过是寄生在玫瑰上的虫子。”
巴哈尔明白了。
他举杯:“真是个糟糕的人。”
克劳斯不需要和他谈论太多,和这些事情比起来,他更需要确认和景玉的约会进度。
景玉快乐地玩了半个多小时,湖边的紫外线实在太过强烈,尽管使用了足够的防晒霜,这也令她的肌肤被晒得有些发痛。她不得不提前中止户外活动,躲回房间中擦一些具有修复和缓解作用的护肤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