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通宵达旦地打牌,其实是为了令玛蒂娜开心。
玛蒂娜和她的男友刚刚分手——因为双方对未来的规划并不相同,所期许的东西也不一样。两人心平气和地谈了好久,发现不能调和之后,最终选择分开。
喜欢有这么多种,不仅仅局限于异性。
玛蒂娜爱她的男友,但更爱数学。
虽然玛蒂娜很冷静地通知了好友这件事情,但景玉仍旧能够感受到她的难过。
因为玛蒂娜已经长达一周没有在推上分享自己的数独挑战记录。
为了能够令玛蒂娜开心,景玉才主动提出,几个人组局玩游戏。
一开始三个人开着语音通话打,打了一阵,玛蒂娜嫌弃网络延迟,问清楚两人所在地址后,直接气势汹汹地开了车过来。
景玉无比佩服这个姑娘的勇气。
玛蒂娜在附近一家传统的巴伐利亚旅舍中订了个大房间。
景玉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隔壁的克劳斯没有丝毫动静。
她看了看时间。
已经凌晨一点,他应该睡下了。
景玉犹豫了两秒。
还是算了,大晚上打扰他的睡眠似乎并不太好。
走廊两侧的枝状烛台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景玉穿过玻璃顶的壁画廊,离开了克劳斯先生的家,去赴朋友的邀约。
外面下着小雨,景玉撑着伞过去,走到半路,看到在雨中站着淋雨的希尔格。
景玉高声叫他:“希尔格。”
希尔格转过脸。
景玉问:“你在做什么?”
希尔格回答:“我不知道,只是忽然发现,淋雨很舒服。”
他伸手去接小雨,发出一句哲学家的感慨:“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人生的意义。”
景玉:“……”
难怪德国容易诞生哲学家。
她径直拉了希尔格进自己伞下,提醒他:“你忘的不仅仅是人生意义,还有——再淋下去,你会感冒打喷嚏流鼻涕。”
从这儿到玛蒂娜住的地方步行不到一千米,平时的话,走过去用不了太久时间。但因为下雨,走得慢了一点儿。
玛蒂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还带了一些啤酒和零食,快乐地冲两人招手。
玛蒂娜订的客房在酒店顶楼,有着漂亮的落地窗和厚实窗帘,景玉将伞收起来。
伞面上的水顺着落在她手指上,凉凉的,不太舒服。
玛蒂娜打游戏善于计算,就连蓝条血条攻击力都会严格迅速地计算着,景玉冲的最猛,而希尔格就像一个勤奋的奶妈,辅助着其他两个人一往直前。
在征得景玉同意后,玛蒂娜抽了会儿烟。
一开始还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过了半小时,景玉觉着房间中味道太大,令她不太舒服。
景玉站起来,走去窗边,试图将窗子打来,换一些新鲜的空气进来。
然后,她看到楼下站了一个身影。
黑色西装,宽肩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