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说着等骆公子捉奸呢,不想这一等……”陆澜庭一笑,把顾九手攥住让她站在身边,对着缓缓走过来的顾轻舟道,“却是足足等到了午时过后,想必骆公子,心中早已不耐了吧?”
“陆公子这话,恕在下不能理解。”顾轻舟越过他们走进屋内,只见到角落的小榻上,花枝招展的人儿被撕扯成竖条的床幔捆住,嘴里亦是塞满了东西,一双美眸里尽是惊恐。
“原本以为骆公子,只是长相酷似我盛朝的某位shā • rén要犯,殊不知……”陆澜庭话语一顿,笑容随即消逝了,“来人,将要犯顾轻舟拿下。”
伴随着陆澜庭的声音,几道暗卫的身影从天而降,不过眨眼之间,就已将顾轻舟牢牢制住。
“还有……”陆澜庭没忘了屋里被捆着的人,“证人带上,好好请去,别伤着了。”
说完他从衣袖里掏出一纸洋洋洒洒的罪状,落款处按了指印,一并交由了他们。
顾九这才注意到,霓裳公主右手的食指上,竟然还有红红的印泥痕迹。
顾轻舟全程没有说话,恍若所有身外事都与他无关一般,与霓裳公主的慌张失措截然不同。
直到两人身影消去,陆澜庭牵着她的手依然没有放开,转过她的脸笑嘻嘻问:“顾九,这么急着赶来,莫非是看了我的信,着急来给我当解药?”
尽管知道陆澜庭故意开这种玩笑,是为了让她从巨大惊愕中走出来,按道理她这时候该配合一下,可她实在是提不起那个心思。
顾九张了张唇,“那封信,是你写的?”
“是啊,”陆澜庭毫不掩饰,“若是骏德,他就算能写得出那封信,也没办法透过眼线传递给你,更何况……即便他真有能耐,直接来提醒我,不是比告知你更为有效?”
顾九喉咙一滚,“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澜庭笑了笑,“他们能在驿馆安插眼线,难道还不许我安插几个?”
“所以你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你偏偏还来……”顾九话语一顿,在脑海中思前想后片刻,豁然明白了陆澜庭的想法,“你将计就计,不止是为了从那公主口中套出顾轻舟的线索,更是借此批判她德行有失,能理直气壮取消那约定,还有……”
顾九头一抬,对上陆澜庭含着笑意的眸,唇动了动道:“这样一来,那二皇子理亏,更没有什么资格和条件,来和你谈小太子这件事。”
“顾九,”陆澜庭眼中笑意更甚,“你这么聪明,我都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了,该夸呢?还是该沮丧下,原本还想等你求着问我——”
“那你非得把我骗过来做什么?”顾九如他所愿,问出了问题。
陆澜庭听到这身子一转,眼神瞟向远方,话语略不自然,“当然是因为,我想……”
顾九没等他说完,往他腰上狠掐了一把,“你就这么想看我为你着急?还特意在门口安排了那一出,吩咐那些侍卫演得一手好戏,你……”
一句你气死我了,却又说不出口,陆澜庭的手在宽大广袖里晃荡了几下,最终小拇指轻轻勾住了她的一根指头,才转过头来看她,“其实更主要是……你得亲眼见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蠢材,顾九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她能不知道顾轻舟是什么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