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会。”李云龙对王野却是很有信心,断然道,“老丁你放心吧,这世界上谁都可能出事,唯独小王这家伙不可能出事。”
话音刚落,程月忽然低叫起来:“团长,有信号源进来了!”
“嗯?”李云龙和丁伟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就来到通讯小组的旁边。
无线电台分接收器还有发送器,王野他们因为是情报源头,所以可以关机,但是李云龙他们还有程世发那边的无线电台就必须待机,随时准备接受王野的信息,所以这两部无线电台都是开着的,然后只要有信号源传输进来,指示灯就会亮起。
李云龙和丁伟凑过来时,无线电台的绿色指示灯已经亮起。
“肯定是小王!”李云龙急道,“小山呢?刘小山!”
刘小山是三个温州兵中的一个。
……
与此同时,在太原第1军司令部。
茅田幸助打了个呵欠,准备去茶水间泡一杯浓茶喝。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整个通讯室里已经一片死寂,只有仪器发出滋滋的杂音,跟茅田幸助一起值夜班的另外两个通讯兵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
“这两个蠢货,真是一点不上心。”茅田幸助摇头起身。
然而就在这时,摆在桌上的无线电台的绿色指示灯突然亮起。
无线电台的指示灯有红绿两种颜色,绿色指示灯亮起就说明有信号源传输进来,或者有其他的无线电台正在通话。
现在无线电台的绿色指示灯亮起,说明有其他无线电台正在通话。
逮住你了!茅田幸助欢呼了一声,赶紧又坐下来又一把抓起听筒。
听筒里很快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说的汉语,但是茅田幸助能听懂。
对没错,茅田幸助是筱冢义男临时抽调到通讯课的,就因为他汉汉语,所以由他专门负责监听八路军无线电台。
“喂喂,洞俩洞俩,我是洞幺,收到请回答,完毕。”
“喂喂,洞幺洞幺,我是洞俩,我已经收到,完毕。”
“喂喂,洞仨洞仨,我是洞幺,收到请回答,完毕。”
“喂喂,洞幺洞幺,我是洞仨,我已经收到,完毕。”
“¥apap¥¥¥……”前面几句茅田幸助都能听懂,但是从第五句开始他就听不懂了,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八嘎,该死的八路军在讲什么?
这说的是哪国语言?
……
与此同时,在秀水坡子。
“刘小山,小王怎么说?”
看着刘小山在那里跟王野对话,
李云龙和丁伟急得都快要跳脚。
因为他们两个也没听懂,一句都听不懂。
这温州话是真的很难懂,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
片刻之后,刘小山捂着话筒对李云龙说:“团长,王队长说鬼子运输队已经从天长镇中转站开出来了!”
“一共20辆卡车,满载!”
“哈哈哈,鬼子出洞了!娘的,这两天两夜总算没白等!”李云龙高兴得一下就跳起身来,又转身对丁伟说,“老丁,成了!”
丁伟重重点头道:“传我的命令,出发!”
一声令下,dú • lì团1营、新1团3营的900多名战士便立刻从藏身处走出,借着夜幕的掩护向着封锁沟快速的逼近。
片刻之后,五分区的民兵也闻讯赶过来。
五分区的民兵还带来了大量的竹制梯子。
借助竹梯,dú • lì团和新1团的战士很快就越过了封锁沟,又向着10公里开外的叫驴岭急进,叫驴岭才是伏击阵地。
几乎同时,程世发也带着772团的1营开始翻越封锁沟。
孔捷的新2团1营却还在等消息,因为魏大勇还在路上。
……
天长镇外。
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等待。
但是等着无聊,王野便又拿起了无线电话的话筒和听筒。
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跟对面的鬼子电话兵打打嘴仗,就当成是消谴了。
不用怀疑,对面肯定有鬼子监听,当下王野用日语说道:“麻西麻西,对面的那头霓虹猪,对面的那头霓虹猪,听到请回答。”
……
听到这话,茅田幸助脸便黑下来。
不光是茅田幸助,就连跟他一起值夜班的另外两个通讯兵也被惊动了,跟着凑到步话机前旁听八路军的对话。
听到王野这句话,两个鬼子通讯兵也是大怒。
霓虹猪?这明显就是在骂他们呢,跟他们骂中国人是支那猪一个意思。
只不过,茅田幸助和旁听的两个鬼子通讯兵都忍住了,他们只能监听,不能跟八路军通讯兵做交流。
不然岂不是就暴露了?
对面那个八路军通讯兵却不罢休。
“霓虹猪,我知道你们在听,我都听到你们的呼吸声了。”
“纳尼?”茅田幸助便错愕的道,“我们的呼吸这么轻,你都能听到吗?”
“八嘎,茅田你这个蠢货。”另一个通讯兵便立刻骂道,“他只是在诈你,又不是真的听到了呼吸声。”
“纳尼?是在诈我?”
茅田幸助愣了一下,遂即大怒道:“八嘎,支那猪的,真是狡猾狡猾的。”
“狗日的你骂谁呢?”对面的八路军通讯兵立刻从日语切换成了汉语道,“信不信老子杀过来宰了你个狗日的?”
“狗日的骂你呢。”茅田幸助也切换成汉语反唇相讥。
“有本事你来啊,我在太原的第1军司令部等着你来。”
“哈哈,说的好,可不就有一个狗日的正在骂我呢么?”
对面的八路军通讯兵笑道:“狗把你妈艹了,生下了你,你还真是狗日的。”
“纳尼?”茅田幸助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对方言语陷阱,当下破口大骂道,“八嘎,蠢货,你这个浑蛋,死啦死啦的!”
茅田幸助急眼了,汉语夹杂着日语全崩出来。
然后感觉对面的八路军通讯兵就换了一个人,开始大骂。
“冢伤!小赤佬!龟儿子!王八盖子!锤子!叼雷老母!你妈卖批!你拿个杯!”
茅田幸助瞬间被骂得宕机,这tā • mā • de,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还击啊?
说到骂人,日语和汉语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
……
天长镇。
王野已经把话筒交给原朗。
原朗是个温州人,最开始是十九路军的,参加过一二九淞沪抗战,后来到了福建,又被红军俘虏参加了红军,接着走完两万五千里长征到了陕北,接着又跑到河西打了一仗,九死一生回到延安又被调来386旅。
这十年,原朗几乎走遍全国。
因为历史原因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大头兵。
但是因为去的地方多,所以各地的骂人话是张口就来。
“彪子,扑街,你个颠比罗汉果!干林老,腮林目,凌驾鸡买,娘希匹!”
王野守在旁边警戒,也是听得瞠目结舌,这个厉害了,他就只听懂了两句。
原朗正骂得兴起时,通讯频道里突然之间热闹起来,除了刚才的那个鬼子通讯兵外,又有好几个鬼子加了进来。
那几个鬼子也用汉语跟原朗展开了对骂。
原朗便一下子急了,怒道:“小山、黑皮,你们还愣着干吗呢?”
刚才一直默不做声的另外两个温州兵便也加入骂战,于是频道里就变得更加的热闹,三个温州兵跟好几个鬼子通讯兵展开了中日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