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什么?”李云龙没好气道,“你这没头没尾的,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啥?”
丁伟回忆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到太原之时坐的是火车?当时刚下火车,是不是看见车站旁边就有一家酒厂来着?”
“好像是有一家酒厂。”李云龙也想起来。
“当时旅长还跟我们说过,好像是汾酒厂?”
“对,汾酒,就是汾酒厂!”丁伟拍手说道,“这次要是真能打到太原,老子非把这家酒厂搬回九公山来。”
“丁团长,那恐怕是不行。”
王野闻言,忍不住泼冷水道。
丁伟不乐意道:“为什么不行?”
王野笑道:“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毕竟鬼子打进太原之前,城里的工厂就搬迁了一大批,汾酒厂肯定早就已经搬过黄河了。”
“啊?”丁伟的脸色便立刻垮下来。
酒厂没了着落,丁伟的心情顿时不美了。
一路来到新一团的团部,丁伟就再没说过话。
……
丁伟心情不美,常凯申的心情那就更加恶劣。
因为作战厅厅长刘非又在会议上大放厥词了。
“我早就说过,这是日本人的绥靖之计,冈村宁次这人最是阴险不过,此人最善于揣摩我们中国人的人心,他在日占区推行的三不政委,就很是笼络了一大批人,现在日占区的许多乡绅已经一心只想当皇民……”
“为章。”常凯申皱眉道,“不要扯远了。”
“委座,这是问题根本啊。”刘非痛心疾首的道,“日本人提出跟我们联手防共、遏共就是绥靖之计,就是想麻痹我们。”
“等到我们慢慢放下戒心,”
“就从背后给我们来一刀!”
“这不,果然就在中条山给我们来了一刀!”
“为章,事后诸葛亮的话你就不要再讲了。”常凯申再次打断道,“现在你再来讲这种话还有什么用?能让日军取消对中条山的进攻吗?”
“不能。”刘非道,“但是可以帮助我们吸取教训,只有真正吸取了教训,认清了日本人的真实面目,才能避免重蹈覆辙,才能避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中条山事件!要不然这样的悲剧就肯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演。”
刘非一语成谶,三年之后来了一个比中条山事件更惨烈的豫湘桂大溃败,溃师上百万弃地几千公里,简直惨不忍睹。
谷“什么悲剧,什么悲剧?什么悲剧?!”
常凯申顿时出离的愤怒,拿拐杖猛跺着地板。
“讲话不要这么的难听,中条山战役才刚刚打响。”
“中央军虽然遇到了一点小困难,但也只是一点小困难。”
“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有困难就解决困难,不要动辄上纲上线,不好。”
“对对,委座说得没错。”小委员长陈城连忙打起圆场道,“中条山战役才刚刚打响,我军因为准备不足出了点状况,但是二十多万精锐犹在,日军要想一口吞掉我们这么庞大的一个重兵集团,没有那么容易,中条山战役且有得打呢。”
“对喽。”常凯申欣然道,“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
刘非便只能痛苦地闭上嘴,得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因为说了常凯申也不会听,那不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到了现在都还在做梦,都认为中条山只是出了点小状况而已,那就由着他们继续作吧,且看最后会酿成什么惨剧?只是可惜了中条山上的二十多万将士!身为作战厅厅长,刘非是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惨剧,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陈城又道:“委座,中条山上虽然有二十多万中央军精锐,但是日军毕竟来势汹汹,您看是不是从其他方向给日军施加一点压力,从侧面支援中条山?”
“有道理。”常凯申欣然道,“那么应该从哪个方向给日军施加压力呢?”
陈城说道:“从目前情形看,参与中条山战役的日军主要来自山西方向,所以应该命令晋西的晋绥军,还有晋东南以及晋西北的八路军不惜代价袭扰日军的补给线,噢,对了,还有楚云飞的晋绥军独一旅以及梁钢的独九十四旅也要全力出击!”
这个时候,常凯申也顾不上跟日军之间的战场默契,也浑然忘了几天前,还在伙同日军及晋绥军防共,终于又想起来八路军的好,当下点头道:“很好,就这么办,立即给第二战区的晋绥军还有八路军下达命令。”
……
李云龙和王野已经回到新一团的团部。
刚刚回来,便又有通讯参谋送来电报:“团长,旅部的命令。”
顺便说句,上次全歼日军骑兵第4旅团之后缴获了几部电台,现在不光是dú • lì团,新一团和新二团也都已经装备了电台。
通讯水平相比以前已经有了很大提高。
不过跟日军相比还是差了点,日军的无线电装备到了大队级。
“老丁,旅长怎么说?”李云龙问道,“不会不许我们出兵吧?”
“没有,旅长说过给咱们自主权,又怎么会言而无信。”丁伟一边说一边将电报递给李云龙,又道,“旅长只说让我们自己掌握分寸火候,在尽可能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打击鬼子,间接支援中条山战场的友军。”
“哈哈,旅长这就是同意了。”李云龙大喜道。
“老李,那咱们也别坐着了。”丁伟道,“赶紧准备吧。”
“行,那我就先回了。”李云龙当即起身带着王野和葛二蛋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