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淞沪会战前提出这个建议,并且最终被大本营所采纳的话,那么这会说不定支那政府还有常凯申早就已经跪地乞降了。”
田边盛武有些不甘心地道:“现在就不行了吗?”
“现在不行了。”冈村宁次叹息道,“现在帝国的作战重心已经完全转向东南亚,已经没有更多的资源投入中国战场了,不说远的,就说眼前,发动中原会战就已经是我们华北方面军的极限了,再想乘胜追击也是不可能了。”
田边盛武叹息一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中原会战虽然取得了空前胜利,但是半会战份的dàn • yào也所剩无几,尤其是参战的航空兵,将战前储备的汽油以及航弹消耗殆尽。
这时候,的确是无力再发起西安会战了。
……
赵家峪。
李云龙和王野光着脚正帮李大爷种苞谷。
就村头那两亩水浇地,收完冬小麦之后,正好用来种苞谷。
正忙呢,赵刚黑着脸走过来,抬手喊道:“老李,小王,快别忙了,有事。”
王野便把装着苞谷种子的簸箕交给李大爷,然后跟着李云龙爬上坎,问道:“政委,是不是中条山战役打完了?”
“这你都能猜出来?”赵刚有些吃惊。
王野哂然一笑说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结果怎么样?”李云龙道,“国民党军有多少人突围出来?”
赵刚叹了口气,黑着脸说道:“说来你们都不敢相信,中条山上的十几个师,一个师都没能突围,已经被全歼。”
“啊?”李云龙闻言便愣在那里。
“他娘的,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一场?”
“这不是白忙不白忙的问题。”赵刚说道。
“中条山上的二十万中央军遭到日军全歼,河南段的黄河防线就完全暴露,日军就极有可能乘胜追击,突破河南段的黄河防线。”
“这可真是糟糕至极。”李云龙说道。
谷“河南段的黄河防线一旦失守,山西段的黄河防线也就无险可守了,这岂不是就意味着延安和党中央也会暴露在鬼子的兵锋之下?”
“很难说。”赵刚说道,“搞不好西安也会失守。”
王野说道:“暂时不会,鬼子打完中条山战役,短时间内应该是无力再进攻了,不过如果常凯申和阎西山还是不吸取教训,还是傻乎乎地跟着日本人围剿咱们,那就不光是黄河防线和西安的事,搞不好重庆也不保。”
李云龙和赵刚闻言顿时神情一凝。
停顿了下,王野又说道:“不过我觉得,这次吃了这么大亏,常凯申和阎西山应该不会再轻信日本人的忽悠,所以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其实微乎其微,我觉得再接下来,我们八路军跟中央军和晋绥军之间关系会重新缓和。”
……
在重庆,黄山官邸云岫楼。
看到日军方面公布的战损以及战果之后,常凯申整个人已经出离愤怒。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常凯申拿文明杖不断地重重的跺着地板,声嘶力竭的道,“这简直是抗战史上最大之耻辱!”
“二十万大军,二十多万大军啊!”
“二十多万大军一朝覆灭,覆灭也就覆灭,你好歹也毙伤个一两万日军吧?娘希匹,居然只击毙六百日军?六百个啊!”
“楚云飞和梁钢区区两个旅打太原,”
“击毙的日军也远远不止这个数吧?”
“你就是放二十万头猪到中条山上,也至少能踩死几千个日军吧?娘希匹,真是把党国的脸都丢尽了,把中国人的脸都丢尽了!”
与会的高级将领和高参尽皆默不作声。
好半晌后,常凯申才浩叹一声又说道:“现在该认真考虑河防了,中条山一旦失守,河南的黄河防线就失去了北部屏障,日军就可以从东边及北边同时向我黄河防线发起进攻,黄河防线是否还能坚守?能守多久?”
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三缄其口。
并不是没有能人,而是有能人却不能得重用。
看到没有人做声,常凯申便只能点名,问刘非道:“为章,你是作战厅长,巩固黄河河防你责无旁贷,你说,应该怎么做才能确保河防不失?”
刘非无奈地说道:“要想巩固黄河河防其实很简单。”
“很简单?”常凯申闻言一愣,与会的高级将领和高参也齐刷刷看过来。
“是的,很简单,只需一纸电报即可。”刘非说道,“委座只需给各战区、各游击总队的总司令下达一道命令,今后严禁与八路军、新四军再搞摩擦,而要精诚合作,则不仅黄河河防固若金汤,全国抗战大局亦可稳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