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事不如意者十有**,他们不想回去,却偏偏还逃不掉。
也不知道跑了有多长时间,也许一个钟头,也许只有一刻钟,反正他们已经丧失了时间观念,然后就遭遇了一队日军。
面对日军的刺刀还有枪口,三个软骨头一下就怂了。
三人异口同声地亮明身份,说他们也是皇协军一员,鬼子自然不相信,派了两个日本兵把他们解送给伪军第七师处置。…
这下赵有财他们三个就倒了大霉。
因为伪七师就是伪四旅和伪八旅合编的。
梁璟颂曾是伪八旅的军官,刁得胜和赵有财也曾是伪四旅的基层军官,但是三个人现在的状态全是失踪。
虽然是同僚,但如果你以为赵有财他们能得到善待,那就大错特错了。
尤其是伪八旅伪二十四团的团长葛富贵,当初因为刁得胜和赵有财的突然失踪,害得他险些被前田刚砍了脑袋。
虽然现在事过境迁,前田刚也已经死球。
但葛富贵却还记着刁得胜和赵有财的仇。
葛富贵在师部遇到刁得胜他们三人之后,当场便给钟云鹤递了一句话,说他们三个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很可能是被八路军给俘虏然后策反了,再然后又放回来。
钟云鹤一听,这怎么得了?虽说他们第七师在战场上跟八路军有默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愿意窝藏八路军的奸细。
于是就把三人吊起来拷打。
又因为跟潘仁之节的过节,便故意把赵有财他们三个吊在紧挨着侦缉队宿舍的围墙上百般毒打,结果招来了新井恒雄。
所以对于赵有财他们三个,
这几天过的日子,那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当下赵有财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又抽泣着说道:“新井太君,我们真有关于八路军的重要情报要向你报告啊。”
听到这,钟云鹤的脸色一下垮下来。
钟云鹤突然之间反应过来,潘仁打的什么算盘。
姓潘的这是要诬陷他是八路军的奸细,这狗日的也太阴毒了。
果然,听到赵有财的话后,新井恒雄的脸色便立刻垮了下来。
钟云鹤心头立刻咯顿一声,心想左右都是个死,不如拼了吧?但是这个念头刚起来便立刻又湮灭,他真的没这个血性。
他要是有这血性,当初也不会当汉奸。
再说就算他敢反,伪十二团的伪军也不会跟他。
尤其是葛富贵这个怂包软蛋,肯定第一时间背后打他的黑枪。
新井恒雄这会已经镇定下来,对他来说只要侦缉队和伪十二团还没有发生火并,局面就是可控的,一切就仍在掌握之中。
当下新井恒雄道:“钟桑,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新井太君,冤枉哪。”钟云鹤苦笑道,“我真没想shā • rén灭口,我只是怀疑这三个家伙已经被八路军策反,所以严刑拷打想问出点有用的信息。”
“就只是严刑拷打吗?”潘仁冷笑道,“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带着侦缉队赶到,他们三个只怕早就尸冷多时了吧?”
“胡说八道。”钟云鹤大怒道,“如果我真想灭口,还拷打他们做什么?悄悄把他们三个带到没人的地方,一枪毙了岂不是更保险?”
“那谁知道。”潘仁冷笑一声,又说道。
“或许钟师长只是想把事情办得天衣无缝。”…
“便是新井太君问起,也可以推说是失手打死了。”
“艹!”钟云鹤顿时哑口无言,这可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了。
还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还遇打头风,又有句话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能塞牙缝,放屁也能砸到脚后跟。
此时的钟云鹤差不多就是这样。
就在钟云鹤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时,
野战医院那边却突然之间响起枪声。
这时候,就真的显露出潘仁的狠辣劲。
尽管野战医院那边是什么情况一概不知,
但是这丝毫不妨碍潘仁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并迅速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将钟云鹤置于死地。
“新井太君小心!”潘仁大吼道,“这肯定是八路军在策应钟云鹤!”
似乎是为了验证潘仁的这声提醒,宪兵队部以及平安县城的东门方向竟然同一时间响起枪声,这下事情大了。
便是潘仁也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钟云鹤更是魂都吓飞,整个人的脑子一下子就懵掉。
偏偏这时候看到潘仁准备要掏枪,钟云鹤的脑子这时候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记得潘仁是他的死敌,要置他钟云鹤于死地。
于是钟云鹤便在本能的驱使下掏枪回击。
潘仁只是做了个掏枪动作,并没有把枪拔出来。
但是钟云鹤却真的把枪掏了出来,这下直接没得玩。
新井恒雄虽然是宪兵出身,可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事素养可要比钟云鹤这种地方保安团出身的半吊子军人强多了。
还没等钟云鹤张开驳壳枪的机头,
新井恒雄就已经闪电出枪,将钟云鹤击毙当场。
师长遭到击毙,伪十二团的伪军顿时一片哗然,眼看就要发生骚乱。
“大家不要慌!”这个时候又是潘仁厉声大喝道,“八路的奸细只有钟云鹤一人,与皇协十二团的弟兄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