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楚云飞轻哼一声说道,“我楚云飞可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好,既然楚兄你还是个念旧情的人,那咱老李可就不明白了。”李云龙道,“你咋就能干出抢兄弟老婆这种事情?”
楚云飞跟方立功对视了一眼,皱眉道:“云龙兄,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不能够吧,楚云飞你心里跟明镜似的。”李云龙道,“我们dú • lì团跟日军近卫第二师团大战了三百回合,死伤军民无数,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好不容易才终于光复了浮亮山根据地,等过完年,我们就要反攻,解放河源以及福安县城,可现在倒好,楚兄你不声不响地就抢了河源县城。”
“这就好比咱老李盖了新房,请了媒婆说媒,又付了一笔厚厚的彩礼,好不容易才把新娘子娶过了门,结果到进洞房了,得,没咱老李什么事了,楚兄你和梁钢梁旅长代替咱老李进了洞房,咱老李上哪儿说理去?”
旁边晋绥军的几个卫士顿时听乐了。
方立功狠狠地瞪了几个卫士一眼,又对李云龙说道:“李团长,你这个比喻可是很不恰当啊,军国大事怎能拿娶媳妇来类比?”
“再说我们晋绥军独一旅光复河源县城乃天经地义。”
“晋绥军、晋绥军,顾名思义,整个山西乃至绥远都是晋绥军的地盘,我们晋绥军的将士光复自家的城池土地,难道也有错?”…
“总不能因为你们八路军dú • lì团在浮亮山区跟日军近卫第二师团打了一仗,而且付出的牺牲较大,所以浮亮山周围的日军控制区就全都成了你们的禁脔。”
王野反唇相讥道:“要是按照方参谋长的这个逻辑,我们十八集团军也属于**的战斗序列,保家卫国、守土抗战是每个**将士的天然使命,所以只要是在中国的地界,我们八路军也尽可以出兵光复,是这道理吗?”
方立功只能回答道:“理论上是这样。”
“好。”王野笑着说,“这可是方参谋长你亲口说的,要是哪天我们dú • lì团光复了独一旅防区中的某个被日军侵占的村镇,还请楚旅长和方参谋长不要介意。”
“这恐怕不行。”楚云飞哼声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楚兄啊,你这可就是不讲道理了。”李云龙道,“同样的事情,你们晋绥军能干,我们八路军就不行,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楚云飞转移话题道:“云龙兄,你大老远过来一趟不容易,咱们就先不要在这里说这些伤感情的话了,我这就让厨子准备一桌酒席,咱们把酒言欢,只聊兄弟情谊,怎么样?”
“楚兄啊,我这会哪有心情喝酒?”李云龙直接拒绝道,“你就给句痛快话,这个河源县城让还是不让?”
“凭什么让我们让?”方立功道。
李云龙问楚云飞道:“楚兄,这就是你的最终答复吗?”
楚云飞哼哼两声道:“云龙兄,楚某的为人你是清楚的,生平最恨别人威胁,云龙兄若是以为凭借几句威胁之言就能谋取我们晋绥军将士花了重大牺牲才换回来的战果,那可大错特错了,云龙兄若是不服,想要有所行动,也尽管放马过来,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胜负都绝不向长官部告状,长官部若是问起,只说是误会。”
王野冷笑两声又道:“问题是,这河源县城真是你们晋绥军花了重大牺牲换回来的?据我所知,你们晋绥军在进城的时候是一枪未发!”
李云龙也呵呵一笑,说道:“楚兄啊,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你也跟鬼子打起默契仗了。”
楚云飞的脸便垮下来。
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脸面。
偏偏这事他还根本无从辩解,黄泥巴落裤裆了。
“既然楚兄不愿意让出河源县城,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完,李云龙便和王野翻身上马,再拿马鞭狠狠一抽马股扬长而去。
“简直可笑。”方立功冷哼一声道,“居然要我们让出河源县城,荒谬。”
“李云龙的做派确实霸道,但如果换成我是他,也一样会生气。”楚云飞幽幽说道,“看来我们跟dú • lì团亲密无间的日子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方立功道:“旅座,咱们是不是考虑在河源县城多留一点兵力?”
楚云飞一摆手说道:“暂时不用,我就不信李云龙真敢挑起摩擦。”
方立功道:“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留下一个山炮营还是很有必要的。”
楚云飞略一沉吟之后说道:“行,那就让山炮二营留在河源县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