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的德国小蠊这时候才有所警觉,只能说这只树皮螳螂的接近太过隐蔽了,它的保护色让它很难被远处的目标发现,之前我就没看出来它藏在那处斑驳的草丛中。而它的动作也很轻巧,爬上德国小蠊所处的草的草茎时,连草都没晃动一下。
德国小蠊转了个身,但刚转一半,树皮螳螂就猛地出手了。它身子向前一探,长长的捕食足猛地伸出,当收回时,德国小蠊已经被牢牢夹住了。
德国小蠊猛烈挣扎着,六条节肢不断晃动,但身体却被树皮螳螂那锯齿般的捕食足牢牢勾住,纹丝不动。
树皮螳螂把猎物凑到嘴前,德国小蠊的屁股被伸进了那恐怖的咀嚼式口器里,迅速消失。
德国小蠊剧烈挣扎起来,看着它的腹部消失,我也感觉腹部一紧。如果不是因为停止了行动,遭此下场的就是我们。
我们依旧不敢动,因为之前为了伏击德国小蠊,我俩也抵达了攻击位置,距离现在的树皮螳螂的位置很近,只是隔了几片草叶而已。
我们一旦移动,肯定会被这个残忍的猎手发现,它能蹦会飞,最擅长跳跃和奔跑的猎手也很难摆脱。
我们只能期待它吃饱以后自行离开,一动不敢动。
德国小蠊的下半身迅速被嚼碎吃掉,随后树皮螳螂把甲壳更厚、肉更少的德国小蠊的上本身丢弃了,用捕食足擦了擦嘴,似乎还意犹未尽。
德国小蠊生命力真是顽强,就这样它还没死,用仅剩的三条节肢努力勾住草叶,想要爬走。它那残破的身躯后方,大股大股的组织液混合着内脏碎片流淌出来。
它活不了多久了,种族赋予的顽强生命力只是让它更加痛苦而已。
树皮螳螂舔舔捕食足,再擦擦口器,一丝不苟的做着清理工作。我和蚁后只能继续趴着,一动都不敢打。
终于,树皮螳螂清理完毕,它迅速爬走了,爬行起来就像蟑螂一样恶心。它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安全了。
又耐心等了一会儿,我终于移动了一下节肢和触角,身后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蚁后也动弹了一下。
我俩触角一碰,简单交流了一下。
我告诉蚁后,那边剩下半只德国小蠊可以吃,但蚁后厌恶的拒绝了,这种臭烘烘的猎物,也就柔软的腹部还有些吃头,现在只剩下难嚼少肉的上半身,实在不好吃也没营养。
产卵期的蚁后,就和树皮螳螂一样挑食。
我只好带着她,继续在丘陵山脚的狩猎场里寻觅新的猎物。这一次,知道有树皮螳螂在附近,我们的行动更加谨慎小心。
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因为树皮螳螂的活动惊走了猎物。一直到中午我们都一无所获。
今天可能要饿肚子了,蚁后很不满意,她示意说想去山谷,那里猎物多。
我拒绝了,那些同族的邻居也不好惹,他们生气起来也能轻易杀死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