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帽檐压低了一点，别人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拍到了吗？”厕所里，祝尧脱了外套，右手夹了根烟，表情也不像面对众人时候的开朗，反而带了些说不出的阴狠。
“拍到了，但是就这几张也不能证明你俩在谈恋爱啊……”祝尧的助理方华是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看起来比较古板，眼里却带着精光。
祝尧笑了一下：“不急，一会儿他不是还要去公司？像这种小明星，多约几次就会主动上钩了，到时候多拍点亲密照，总会有人信的。”
他眯了眯眼，老实说，林之水的长相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
“祝哥……我总觉得那个林之水好像有点来路……不然怎么能拿到男二的试镜……”方华有些不放心。
刚刚试镜结束出来，祝尧就偷偷发短信让他拍自己和林之水的照片，最好拍的模糊一点，朦胧一点，制造一点暧昧的感觉。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祝尧的意思。
祝尧冷笑了一下：“最多也就是和我一样，陪哪个投资商睡了……要真有什么大的后台，早就火了，用得着演那么久配角？”
来之前，经纪人卢开就给他看过资料，不过是运气好了点从三流经纪人手里转到了江予宁手里。
卢开向来瞧不起江予宁。
“但是……祝哥，现在外面很多记者，我们怎么办？”方华最担心的还是这个，虽然包养事件还没被爆出来，但是有人那这件事威胁他们，就很难保证外面的记者是不是也是那个人找来的。
祝尧脸色更难看了，他把烟往水池里冲了，然后从方华背上的包里逃出来两条大围巾，先把方华的脸裹上，再把自己的脸裹上。
“这样，走吧。”
方华：……
因为戴着眼镜，方华眼镜上全是雾气。
而且，这个样子，他们的目标似乎更大了……
两人用围巾裹着脸，只留下眼睛在外面能看路，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这些记者要么就是见惯了，要么就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没有追着他们过来。
两人松了口气。
走到拐角的地方，方华才道：“我去那边停车场拿出，祝哥你等一下……”
祝尧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余光瞥到两辆黑色的车，这车的车牌还不太普通。
没一会儿，车就开走了。
他也没看到车里坐的什么人，也没有那个兴趣去探究。
——车上。
林之水红着脸摘了口罩和帽子。
许甜一脸我他妈是在做梦的表情坐在副驾驶上，坐的笔直笔直的，座椅的位置一点都不舒服她都不敢动一动。
后座坐的是谁？
那可是贺氏集团的掌权人，也是鼎凰真正的大老板。
许甜虽然不听歌，但是这种大事还是了解的。
现在林哥和贺总坐在一起！
她想起江姐临走时嘱咐自己——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当不知道……
呜呜呜难怪呢。
“贺大哥，您怎么来了？”林之水眨了眨眼，看向贺延。
他的脸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红了，不过心跳还是很快。
贺延看了他一眼，从西装口袋里找了找，掏出一根棒棒糖来。
他记得上次小朋友还挺喜欢吃这个口味的糖的。
“来看看我家小朋友试镜……很棒。”他毫不吝啬地夸奖。
从陆劭的镜头里看到的林之水不够真切，他看得出来林之水的表演很棒，跟那天和自己对戏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这给了他一种……小朋友很厉害的感觉。
当然，那个祝尧才是他这么急着过来的真正原因。
本来说好了是要在公司等他的，现在却等不及过来了，贺延有些暗嘲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毛毛躁躁的心急。
林之水愣了愣，然后被贺延这么直白的夸奖给搞得更加脸红了：“谢谢……贺大哥。”
他接过棒棒糖，是自己喜欢的巧克力味。
小时候林父林母很少让他吃零食，就连糖也不给。
也亏得这样，他到现在都没有蛀牙。
不过，跟贺大哥在一起后，他有点为自己的牙齿担心了。
“别担心。”贺延伸手摸了摸林之水的脑袋，一直到头发都被他弄乱了才松开：“楚导很欣赏演技好的。”
“我演技还不行。”林之水摇摇头：“我今天有很多地方没有演好，和我一起的祝尧也不是科班出身，但是他入戏比我快多了……”
贺延眯了眯眼：“祝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