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xia • ti恤。”于谦恭敬的行了个稽首礼,送离了朱祁钰。
他没有遵循皇帝的命令去睡觉,而是在景泰炉周围的钢锭上穿行,偶尔他还会蹲下,查看着钢锭的切口,露出一些欣慰的笑容。
在于谦看来,他一点都不害怕瓦剌人。
就像他说的那样,大明京营里的精锐战死了,还有备操军、备倭军,还有他,他们战死了,还有其他的大明人站出来,前赴后继。
大明不怕战败,但是他却是深深的畏惧着,大明失去了进取之心。
这对一个王朝而言,是致命的。
今天大明一场大病不死,却畏头畏尾,平衡、绥靖、妥协,那大明总有一天会亡的。
好在,赶鸭子上架的大明新帝朱祁钰,似乎并不是一个甘于守成的君王。
他抛了抛手中的钢锭,扔在了砂土之中,拍了拍手,双手放在背后,向着马厩而去。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比铁水凉的空气灌进去,铁水的没有凝固,反而变得更加炽热。
这种事为何如此怪异,难道说朱祁钰真的是应天运而生?
朱祁钰知道答案,其实就是铁水中碳、锰、硅、磷在充足的氧气下,充分反应,才让铁水温度再次拉升。
他今天最大的收获是一大堆可持续性制备的钢锭,那于谦收获的是:大明中兴有望。
大明皇帝回到了郕王府中,汪美麟和杭贤带着孩子来看了一圈,结果大明皇帝忙于案牍,她们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黯然离开了。
两个美妇对视了一眼,难道是因为生了孩子,所以陛下对她们已经失去了兴趣吗?
“真是太可惜了。”朱祁钰颇为感触的点了点紫荆关的位置,他完全不知道汪美麟和杭贤所思所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打退瓦剌人。
柰子固然好,但是有命才能享受。
“陛下可惜什么?”兴安送了一盏茶问道。
朱祁钰其实一直不想战争发生在国门之内,这对民生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