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云阙已经拈起见血封喉之金系法术,那厢九乐怒气冲冲地闯入春睡阁,径直打断招瑶与采薇的巫山云雨。
“九乐,你也不懂规矩么。”招瑶怒极反笑。
“规矩?什么规矩?是你招瑶定的规矩?你责怪三千在妖王竞选这事上不够用心,怎么不扪心自问一下那条乙级驱邪师的资格条件是谁招惹出来的。都道血浓于水,兄弟姐妹必定情深,我是半分没有瞧见。反而,对待那朵白玫瑰处处忍让,采薇嫂嫂的眼睛因此而失明不说,连洞房花烛夜也被搅得不安宁。如此细想,你招瑶真真枉为阿兄、枉为夫君!”九乐硬着头皮,一股脑儿地发泄怨气,尔后捂住嘴巴,暗自唾骂自己沉不住性子,身子只能瑟瑟发抖。
招琼哥哥和招瑰哥哥交待过,宁可得罪小人也莫得罪招瑶哥哥。
果然,招瑶随手拈起雪魄冰魂之冰系法术,将九乐驱逐出魔界。可怜的九乐,一屁股瘫坐在地,灌饱了风雪,不禁打起寒颤。
“小瑶瑶,这事你别逼得阿千妹妹太紧。年轻人嘛,总生出逆反情绪,必须由他们亲自理顺,省得白伤了和气。”采薇笑道。
“阿薇,阿千妹妹打心底否定小龙女的身份,也不愿意当青丘国主,更不乐意竞选妖王,那六界之主的话头,提了也是浪费心思。可是,天意偏偏只挑选了她。”招瑶叹道。
长兄如父,招瑶何尝不想当个温良阿兄。
可惜,阿娘从小教导他,别去逃避责任。当年,阿娘就是排斥做六界之主,不肯下苦功夫学习法术,导致阿爹堕落成魔,只能牺牲自己,去替阿娘创造一个新六界。
招瑶实在害怕,三千会走阿娘的老路。
况且,云阙不知何时吞下邪珠,注定是一个定时炸弹。
“小瑶瑶,莫发愁了,若是愁白了头,本王又不欢喜,说不定会写上一纸休书。”采薇笑道,丹凤眼微微翘起,依旧绝艳张扬。
话音刚落,采薇就被招瑶堵住唇瓣。
接着,春宵一刻值千金。有道是《春宵》第二咏: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鬟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难得采薇悄悄地存留半分理智,随手拈起自性涅槃之火系法术,祭出千重瓣业火莲。莲随心动,飘出春睡阁,飘向海棠阁,帮助云阙消融一点一滴冰魄雪魂,也算是替拉不下脸面的招瑶道歉。
第二日清晨,招瑶服侍采薇起床,又是一番旖旎风光。
早膳简单,白粥六碗,配上一碟麻辣牛肉、一碟红油猪肚、一碟香油芥菜、一碟椒麻蘑菇、一碟凉拌黄瓜。
“妖王哥哥,我不是逃避责任,而是单纯地不喜欢。但是,答应胖妞的请求而寻找婉莹后,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喜欢了。”三千挣脱开被云阙牢牢握住的手,老老实实地坦白道。
有一句话,三千仍然埋藏在心底。
她很好奇,何为血浓于水。